七爷两手撑住床沿,在祁越忍无可忍想叫他滚蛋之前,神秘兮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有点像……”
祁越心里一沉,抬眼看向他,没意识到自己眼神过于犀利。
七爷:“……我。”
祁越别过脸看向门,道:“滚。”
七爷笑道:“别别别,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点相似,说正经的,你带着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上贼船做什么?”
祁越没听出来这句话到底哪里正经了,咬牙道:“堂堂一个王爷,你装成水匪做什么?”
七爷故作惊讶,说:“黑吃黑啊,我敲锣打鼓着来,还能逮着这一船的虾兵蟹将吗?”
祁越:“你知道这艘船运的是什么吗?”
七爷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不明,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祁越垂下眼睑,声音中听不出语气,说:“七爷不想在江南当个闲散王爷了?”
七爷:“跑到这运河上,我不也还是个闲散王爷吗?”
祁越:“呵,剿了这船水匪,皇帝可不会相信七爷愿意闲着。”
七爷:“皇兄国事繁忙,顾不上这连通东西的运河,也看不见运河上运的是什么,做臣弟的再闲也不能眼看着因为这点小疏忽让大梁被人从里到外炸空了。”
祁越挑了挑眉:“已经查出是谁了?”
七爷一笑,拿出一块“水”字令牌,说:“饵已经到手了,就只等着大鱼上钩。”
陆衡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平稳地红木床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而清幽的香味,猛地弹坐起来,茫然地扫视了一圈,是一间布局雅致奢侈的屋子,雕花的案桌上点着宁神静心的熏香,窗边摆着刚摘下的花卉,这是哪儿,难道还在做梦?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因刚睡醒而有些发软,但整个人是充足休息过后的神清气爽,低头瞄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只穿着干净舒适的中衣……是谁!
门“吱呀”响了一下打开了,陆衡下意识攥紧了手屏住呼吸,却发现无邪不在身边,一下子炸了毛,盯着门的眼神中都带了攻击性。
下一刻,他便看见祁越走了进来,所有的警惕一扫而空,神情是短暂的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