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子,身上盖着一层由破烂布头拼接而成的被子。
双唇皲裂起皮,却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同这潮湿阴冷的屋子,极其不协调。
楚楚眉头紧皱,她究竟是到了一副怎样破败的身子里?
这一瞬,她很是怀念她刚刚练成的马甲线,不过,想来现在也已变成一坛骨灰了。
“姐,姐,我只找到了半块大饼,你先凑合吃点,我不会让三婶卖了楚丫头的,大不了我不考府试了。”一个小男孩急匆匆的跑进屋子里,从怀里掏出半块硬的能够硌掉牙齿的大饼。
楚楚浑身无力,即便现在给她半碗冷水,她都能咕咚咕咚全喝了,别说这还是能顶饿的大饼。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接过大饼,直接啃了起来。
小小的楚鸿见楚楚终于清醒过来,心中的恐惧终于放下几分。
家里没什么闲钱,却供养着一个读书人,虽然他小小年纪,但是也知道科举不易,这些年,三叔多次付考,却次次落地,始终考不中个举人,家里已经被他掏空。
如今他只是一个府试,三婶就撺掇着奶奶,卖了姐姐唯一的女儿!
娘劝了许久,奶奶非但没有松口,还骂了娘一顿,姐姐更是不同意,奈何,整个家里,没有谁会听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的意见。
爹不在家,奶奶偏心三房,二房不闻不问,娘和姐姐气病了,他也只有七岁,其中各种艰难,可想而知。
昨天早上,楚丫头硬是被三婶抱走了,姐姐直接晕倒了,娘也一病不起,如果不是罗大娘好心,他连这半张饼都没有。
楚楚尽力嚼着生硬的大饼,她这辈子就没过这么粗糙的东西,此时为了填饱肚子,也顾不得这些。眼前这小男孩她隐约有些印象,貌似是原身的弟弟,给她喂了几次水。
从昨天就一直在照顾她,嘴巴就没有停过,也全靠他,她才能了解事情的大概,对家里的其他人有些印象,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露出破绽,被人发现楚楚已经换了个芯子。
“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托罗大叔给爹捎口信儿了,爹明天一早定能赶回来,等爹回来了,一定能让三婶把楚丫头领回来的。”
楚鸿安慰道。
楚楚咀嚼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向楚鸿,蜡黄的小脸,身上没几两肉,更别说个头了,灰色的裤子,大腿,膝盖层叠多个补丁。
这家的日子够苦的。
这是楚楚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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