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才二十一啊,年轻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沈棠:“……”
身后传来脚步声,沙发旁边微微下陷,沈棠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不满地蹙起眉心:“非要坐这隔应我?”
“膈应啊?那我更要坐这儿了。”季归鹤拆招熟练,往后一靠,冲老头打了个招呼。
老头乐呵呵的:“小伙子,你也来啦。”
说着又倒了杯茶推过来。
季归鹤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不笑时神色略嫌疏淡,显然接受过专门的礼仪教育,坐姿虽不刻意,却流露着非常自然的优雅,穿得再普通,都像个正儿八经的贵公子。
偏偏笑起来时,那股若有若无的疏冷雪遇春日般消融,绅士极了:“谢谢您。”
沈棠盯了他一会儿,不得不承认,陈导的目光很好。
他可以演出霍今霜的风光与落魄,却演不出那股骨子里的贵气。
那是与生俱来的、多年侵染而出的东西,可望不可即。
季归鹤没在意沈棠的打量,抬起茶杯,嗅了嗅,便笑道:“苦丁。”
说完闲闲地转头看沈棠,绅士的笑容又变得欠扁起来:“我刚刚听说沈老师年赚二十一亿?”
沈棠瞅他:“你多大了?”
季归鹤:“二十四。”
沈棠冷冷道:“那你是二十四亿。”
季归鹤:“……”
老头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还以为这对成了,笑得眼睛只剩条缝儿。
外头风声呜呜,里头俩大明星心思各异,却都开始暗搓搓地在心里估算自己今年的年收入。
还没算出,忽然响起敲门声。
沈棠和季归鹤同时起身走去,纳闷地相视一眼:“你跟我杠上了?”
“不巧,今天没心情。”
走过去时,正巧进来个染着金毛的年轻人,看到季归鹤,惊喜地叫了声:“季哥!”
哦,敌军增援部队。
沈棠倚在墙边,光明正大地打探敌情。
金毛热情地伸出双手冲向季归鹤:“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您怎么肯纡尊降贵,下凡到这儿来?”
季归鹤脸色亲切温和:“要么滚回去,要么闭嘴。”
金毛立刻刹住,转脸瞅到沈棠,眸光一亮:“沈……沈棠!久闻大名!哎呀沈先生,我是您的影迷。您看着比镜头里还要……”
他斟酌了一下,用了个含蓄的词:“耀眼。”
沈棠礼貌颔首:“谢谢。”
外头又传来阵脚步声,金毛的热情还没转扑向沈棠,风尘仆仆的江眠就踏了进来。
两人的态度惊人的相似,江眠一眼看到沈棠,扑过去就抱:“岁岁!想死我了,这地方龟不生蛋的,你咋跑这儿来拍戏,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