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拍拍她的肩,把旧手机塞她手里,转头拨电话吩咐人来接。
手机刚开机,就窜出一堆信息提醒。那些存过的没存过的号码争先恐后地给她发着虚情或幸灾的慰问,有一条特别鹤立鸡群,就两字。
----活该。
来自并没有存过的陌生号码。
看来她的大小八卦依旧源源不断地供养着北番高中几千学子的平庸生活,一点关于她和靳译肯的风吹草动就几乎让这些人炸开了锅,她说:“帮我换个号吧老坪。”
随后一键删除所有的信息,退出页面,手机壁纸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照亮脸颊。
她的手指顿在离屏幕半厘米的地方。
高三临毕业前拍的一张照片,傍晚沿海的灯塔,有对着镜头撑脸颊的她和……被她扬起的头发遮住一半脸,丝毫没有察觉镜头的靳译肯。
这是一张靳译肯一直问她要,而她嫌烦始终不肯传给他的照片,画面夹着当时海鸥的鸣叫,与咸湿的海风一起扑面而来,勾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看两眼后按锁屏,手机咔擦一声黑屏。
“我不想出门。”
“什么?不出门你想干嘛?”
摸到沙发底下藏着的烟盒,从烟盒里抽一根烟,老坪想上手干涉,她偏打火点烟,随后将火机啪嗒一声滑回沙发底。
“思考。”
“思你……”
老坪摆明想粗口,龙七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随后貌似考虑到她刚被甩,他的手指在半空中朝着她狠狠指了几下,挤出一句:“那就连楼都别下,底下多的是人等着你。”
“他那儿呢?”
“别问我。”
老坪顿了顿,还是不耐烦地说:“目前只被扒到富二代的身份,真实信息泄不了多少,你也知道他家的背景,他要不愿意露脸,这条八卦媒体不一定跟得了。”
“比起他,”他接着问,“那女孩又是什么情况?视频里你俩说什么呢,聊得愁容满面的。”
屋内安静了那么两秒,老坪别头盯向她。
“别不会你的出轨对象是……”
龙七将烟灰弹进易拉罐内,看老坪,向着玄关口斜了斜额头。
老坪说:“好,我走。”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烟抽了两包,酒喝了五罐,拔了电话线拉了窗帘,她在没有杂音的客厅里坐着,盘着腿,夹着烟的手指垂在膝盖边儿上,看着缝隙里的日光由东边移到西边,周身的烟雾越聚越浓,满屋子寂寞萧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