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发白了……我看还是跟坪叔说一声,等会儿去就近的医院看看吧,要是发炎就不好了。”
“没事。”
“我去跟坪叔说一声吧。”
“附近有药店吗?”她看着手里冒热气的茶杯。
女助理悉悉索索地整理着杂物,想了想:“有,十字路口有一家。”
“待会儿帮我去药店买样东西吧。”
“什么?”
话音刚落,有人敲响车门,她没再说,车窗口是一名助理模样的女工作人员,助理下车与对方谈话,对方也没上车的意思,她在车内烘着暖气,不过半分钟,车门又拉开,助理提着保温瓶进来:“臧习浦先生那儿的助理,送了一壶黑枣姜茶过来,说是看你被海水泡得厉害,就想着送来了,喝它暖暖身。”
助理将瓶内的茶倒进杯子,又说:“我从小看臧习浦的电影长大,本来以为他本人跟戏里一样硬汉,没想到格外亲切,上回坪叔让我带十几人份的咖啡回酒店,在电梯碰上他,他还让他助理替我分担,看来圈内名声那么好是有道理的。”
“你让我买什么?”助理倒完茶,抬头。
“验孕棒。”
龙七等了太久,等到助理抽回神,淡淡说。
助理一愣。
收工后的酒店房间,老坪去忙其他事儿了,助理在自个儿房间准备明天行程需要的东西,而她靠在纱帘半拉的窗台旁,窗台上放着烟灰缸,缸里头横竖六根烟头,第七根烟在指间弹着,烟灰徐徐往下落,手机屏幕亮着,备忘录里记录着上一回例假的日期,距今已有一个半月。
这期间,和靳译肯睡过数觉。
都是安全的,只有他刚回来请老坪吃饭又和班卫喝酒的那一次,酒后乱性,做没做措施,不记得了。
窗外的风吹着头发,她将烟头摁灭在缸里,拿过茶几上摆着的验孕棒,朝洗手间去。
等结果的时候,验孕棒放在洗手台上,她在洗手台旁缓慢地徘徊,想了几种可能,也已经打开了手机通讯录里司柏林的号码,想着要怎么劝动他联系靳译肯,想过以她那时为靳译肯打掉的第一个孩子为借口,又猜想靳译肯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为这件事回国,而一分钟过去后再看验孕棒。
……
观察窗里只有一条线。
那时候,才轻轻地呵笑一声,捋起额前的头发。
“我在期待个什么……”
也算讽刺,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