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自话自说一番后,径自坐了下来,大夫人便也捡了个位置坐下来。
大夫人笑着道:“你怎么不出去瞧瞧?外头可热闹了。笙哥儿已经出门去陈家接新娘子了,一个时辰该是能到。到时候,你还是得出去迎一迎。”
慧宁说:“儿子娶个媳妇,当真是麻烦得很。”
二夫人故意酸酸地说:“谁让你是长公主,是陛下亲妹妹……你们家爷又是侯爷呢?我们家无爵位,也不是勋贵,所以你瞧,筌哥儿成亲的时候我多舒坦?”
虽说三房还没分开过,如今都在一个府里住着,但是笙哥儿毕竟是长公主的嫡长子,也关系着皇家颜面,这亲事自然不能草率马虎。
慧宁只对大夫人说:“瞧,二嫂这话是说给咱们听的呢。她这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也不嫌累得慌。你看她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咱们三个,就她日日守着爷过。我们两家的确有勋爵在身,但我们的男人出门打仗一走就是一两年不着急,你怎么不说?”
二夫人得意起来:“那谁让大爷三爷两个没考上科举呢,这也得嫉妒我家爷?”
大夫人没怎么说话,只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笑着,慧宁却非得跟她“吵”。
“我家爷那是没想考,若是他想考,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二夫人一脸不屑。
勇国公夫人起身说:“你们妯娌三个坐着说说体己话,我出去走走。”
如今勇国公夫人与霍大夫人碰到了,彼此也还是有些尴尬。勇国公夫人与霍家大爷的事儿,大夫人也知道了。她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位夫人,便是大爷心中一直惦记的女人。
她曾是大爷的结发夫妻,如今却做了别人的正头夫人了。
大爷虽待她这个继室很好,但她心中却也十分明白,怕是再怎么好,都不及这个发妻的。
不过她也识趣,知道日子都是小心经营的,她管不了男人的心,却能管好自己眼下的日子。爷心里还想着谁不打紧,打紧的是,陪在爷身边的人是谁。
左右他们是再无缘分了,纵是爷想,也是白想的。
她一个小门户出身的女子,如今能做伯爵夫人,能与长公主做妯娌,妯娌和睦婆婆太婆婆都挺慈爱……而她,又膝下儿女双全,儿子出息懂事,女儿乖巧可爱,她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做人呐,不能那么贪心的。
二夫人说:“索性咱们都别窝在屋里闷着了,都出去吧。”说罢,她去拽慧宁,“你也别犯懒,外头许多女眷等着你去招待呢。我们只是笙哥儿伯娘,既不是公主,又不是侯夫人,没那么大脸面。外头那些人等着要见的,是你这个长公主,快走吧。”
就这样,慧宁被两位嫂嫂拖拉硬拽拽走了。
勇国公夫人识趣,没跟着,只带着自己的婢女一个人逛了园子。
其实自从离开霍宅后,她便再也没有过来过。上回筌哥儿大婚,霍家二房倒是送了请帖去,只不过,恰逢她当时正生完婷姐儿坐月子,便没来,只公爷一个人来贺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