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客人里有位姓郑的公子,据闻是成国公世子,也不知如何忽然跟怀安发了脾气,言辞间,似乎是……”她看着谢宛冬,神色里有些哀怜,“怀安与孔首辅的爱女孔小姐有了情意,却又不能娶她,辜负了孔小姐一片痴心。”
谢宛冬一怔,心犹如被针刺了一下疼痛,脑子里也嗡嗡的,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郎才女貌,宛如璧人!
他不是说她喜欢她吗,怎么可以……
谢宛冬猛地被这念头一惊,她怎么可以这么想!
那可是小皇孙!他本不该喜欢她,如今终于另有喜欢的人了,她该松口气,该替他高兴才是,怎么会伤心吃味!
谢宛冬深深地吸口气,一定是因为孔小姐并不是贤良纯善的女子,配不上小皇孙,她才会觉得痛心。
一定是这样!
这样说服着自己,谢宛冬脑子也清明了些,这才觉得古怪,“那郑世子莫非与孔小姐有仇,要不怎的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诋毁孔小姐名声?”
她是看不上孔静真不假,但此事牵连上卫淮,她可做不到冷眼旁观。
许氏被她这一问也是愣了愣。
她一直留心着谢宛冬的反应,以她之心细自然也看出谢宛冬那一瞬的难过,但她竟然很快恢复如常,还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理智地分析。
难道阿梅竟没那么在意怀安?
“阿梅,我是你娘,你要是心里难受,不必在娘面前还忍着。”许氏怜爱地说。
谢宛冬心突突地跳,差点没控制住掐了许氏一把,几乎要大吼一句“我没有难受!我怎么会难受!我为什么要难受!”
不过她也算反应快,她如今是卫淮妻子,丈夫和别的小姐互生情愫,难受生气愤怒都是最正常的反应。
谢宛冬扯出个笑,反过来安慰许氏,“娘,您也是知道表哥的,他哪里是这样的人!这中间必有什么误会!我作为他妻子,这时候更要相信他,否则这时候我和表哥闹起来,不是叫人笑话吗。”
许氏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理,她当然也不愿意相信怀安是那种人,只是那时候她刚好也看到怀安和孔小姐在一块的画面,心都凉了半截。
纵使那郑世子别有居心,传言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两母女从屋里出来,屋外竟已经没几个丫鬟守着,一眼看过去,乌压压一片人围在前面一块空地,不少的贵妇人,各个珠翠环绕,停在白雪覆盖的屋檐下,珠光宝气,比日光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