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你说你是被冤枉的,但很多人都看到你推倒了老二媳妇害她小产,你如何解释?”老夫人悠悠然地开口。
谢宛冬惊讶地轻声说,“小产?”
“差一点。”陈姨奶奶说,“你母亲这一胎本就怀的凶险,又这么摔了跤,要不是大夫来的及时,孩子就保不住了。”
谢宛冬暗暗翻着白眼,那就是没事嘛,她就说,小陈氏哪里舍得冒这个险。
“那就好。”她抚着胸口,谢天谢地,过了会儿,才郑重开口,“祖母,父亲,太太摔那一跤,确确实实是真,但孙女儿并没有推她,不过是太太拉我的手时我一时不习惯本能地抽出来,并没有用劲,绝不足以让太太摔倒。”
她眼睛看了看几位坐在上头的长辈,那般温柔眼神,没了怯懦,也没有焦躁,不疾不徐的,有一种安静的力量,让大家不要打断她。
“虽然听来很可笑,但事实确实如此。如我刚才所说,我为何要推太太呢?那会儿太太跟我说想与我多亲近亲近,增进母女感情,并没有让我愤怒的言辞,我为何要推她?二来,遇到太太之前,我们在姨奶奶处说话,当时太太还说些坏我名声的话,离开的时候脸色难看至极,转眼却又说我是个好姑娘,要与我多亲近,爹爹,换作是你,你会信吗?”
谢文栩一脸的迷茫,仿佛完全听不懂,又或者,谢宛冬所说的,和他所认识的小陈氏,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老夫人忽然道,“所以你是因为老二媳妇坏你名声,心中不忿才去推她?”
谢宛冬不解地看她,“孙女不懂,太太要坏我名声,我推她做甚”
老夫人无言以对。
其实除了谢文栩,基本上都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小陈氏设了圈套叫谢宛冬钻了进去,但偏偏吧,被所有人都看见了,即使解释清楚,也没太大意义。
谢文栩渐渐回过味来,只仍不肯相信----开什么玩笑,虽然谢宛冬是他女儿,他也疼爱她,愿意补偿她,但他和小陈氏更是青梅竹马,夫妻恩爱了十几年,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上,肯定更愿意相信小陈氏。
他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理由害你母亲,认为是你母亲故意摔倒陷害你,好,就算这是真的,那你告诉我,你母亲又有什么理由要害你一个庶女!”
谢宛冬幽幽地看他,那小可怜的模样,看的人心尖尖都一颤,让谢文栩顿生悔意----他不该语气这么重,吓到宝贝女儿了。
“爹爹当真不知道吗?”谢宛冬没有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谢文栩一愣,“我如何知道?”
谢宛冬忧伤地叹口气,没说话,谢文栩反而急了,“你既知道,倒是说啊?”
听得这话,小陈氏的儿女倒是郁闷了,这谢宛冬还没说什么了,怎么父亲就有倒向她的意思了。
这时门外有人急切地喊了声,“姑娘,刘太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