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陆恩笑道:“而在那十天之内,你被锁于教主房内,可是连我教内都无人知道的,而且……那番滋味,嘿嘿,想必江湖人在茶余饭后,也都想知晓知晓罢……”
不等他说完,秦晋便慢慢转过身来,于在他面前站定。
楚陆恩逆着月光实看不清楚对方表情,心下只是慌张,却犹自坚持着,抬头与之对视。
“哪番滋味”
话音甫落,他猛然抬手,邪剑自手里亮出,剑气如离弦之箭飞出,擦过立于一旁的楚云柏,直直斩向其身后的树干之中。
百年老树应声而断,楚云柏尚不知发生何事,只觉心慌腿软,呆愣许久之后才倏然痛呼----他自嘴角到耳根被齐齐割开,鲜血迸溅。
秦晋抱起楚朝秦,头也不回,翩然而去。
剩下楚陆恩冷汗划过脸颊,迟迟发不出半点声响。
楚朝秦不知昏睡多久,悠悠醒转时看到昏暗烛光,秦晋一人坐在桌前,手里提了只酒盅,自斟自饮。
他稍动了动胳膊,知道双臂已被接好,于是坐起来,身上一席薄被滑落腰间,方觉现下里未着寸缕。秦晋听到动静,仍是没动,只侧过脑袋瞧他。楚朝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扯了扯棉被,道:“你破了五行林?”
秦晋道:“你咋没问这是哪里?”
楚朝秦:“……”
楚朝秦四下里看了看,道:“这里是客栈?”
秦晋长腿一抬,稳妥坐在床上,将楚朝秦往里挤了挤,道:“别动,搂你睡觉。”
楚朝秦轰然炸了,张嘴欲骂,秦晋却竖了根指头在他唇边,轻声笑道:“说实话,想报仇不?”
楚朝秦一怔,先前所受屈辱,加上叛教屠门,他只觉有无形怒火自腹中烧,恨不得现在就要将楚陆恩父子千刀万剐。他沉默一会,道:“自然会报,但此乃我教中事,跟旁人没甚干系。”
秦晋哈哈大笑,捏了捏他脸蛋,道:“你从了我,我自然就要帮你报仇的。”
楚朝秦恨得牙痒,此时又耐他不得,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道:“秦大侠,你数次相救,我楚朝秦万分承情,但若再借机羞辱,休怪日后难见。”
秦晋不笑了,依旧定定看他。楚朝秦顿觉又别扭了几分,忙甩开他的手,扯开被单系在腰上跳下床,斟起来桌上吊壶灌足半碗茶,才听见窗外吵闹。他顿生疑窦,侧身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方发现楼下院里密麻麻立了约几十人,人人手中点着火把,嚷嚷着不知所为何事。而为首阴沉着脸站在众人对面的是个矮壮汉子,楚朝秦眯了眼,避开火光再看,却不禁竖起一背寒毛。
那人不是别人,竟是他此刻最头疼之人----楚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