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人潮中,穿过街道到了车子跟前然后上车。
这样的心理暗示,不需要做很多,程瑞岽这种人,会一直想着,不停的想,随着时间的加深而将这些想法嵌入自己的思想中,根深蒂固。
“太太,现在时间还算早,我们是回家还是做别的安排?”
“送我去最近的花店吧,时间还这么早的话,去一趟墓园应该赶得上回去吃晚餐。”
“好的。”
她去买了一束很新鲜的君子兰,带去了墓园,到了墓园已然是黄昏了,她静静的立在父亲的墓碑前,有点失神。
“本来是想着官司大捷之后再来看您的,可是我有点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您,那些害过您的人,如今都受到了惩罚,我们沈家也即将得以沉冤昭雪。”
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今天这个结果,她是高兴的,姐姐还活着,她更高兴,如果这些事情说给没有失忆的沈年音听的话,她应该也会很开心的。
那些心肠恶毒的人,终于受到了惩罚。
傍晚的墓园多少是有点清冷的,这个地方太金贵,周围都没有别的墓碑,沈年奚心里头一片荒凉,她不懂爸爸爱一个人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因为知道爸爸犯了那样的错害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她总是叮嘱自己千万不要相同的错。
她已经欣赏不来为了一个人牺牲一切的这种爱,未免有点太卑微在对方眼里显得太廉价了些。
“您善良聪明了一辈子,唯独爱错了人,爸,如果有来生,千万不要再犯这样的错。”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如果沈国栋还活着,会是个很慈祥的父亲。
生命中缺失了父爱很多年,对于一个差不多把自己养成女儿的男人,开始动了恻隐之心,开始于心不忍。
“爸,我还应该继续吗?”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里散尽。
天快黑的时候,沈年奚才从墓园出来,来看过父亲,有点伤心,情绪也不好,刚刚出了墓园,男人的意见外套便为她当去了空气中的凉意。
“你怎么来了?”沈年奚回过神来抬起头去看他,眼眶很红,有点肿,是伤心的哭过了一场的。
男人怜惜的抚过她的眼皮,“过来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是你丈夫,陪你来看看爸爸也是应该的。”
他说的很是理所当然,沈年奚淡然一笑,“是突然决定来的,本来相等一等的,只是自己实在是按捺不住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
“眼睛都哭肿了。”男人自知自己没办法走近她的心里,只能自己心疼,宽慰她。
“没事,我们走吧。”
顾青岩替她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让她上车,回去的路上夫妻二人没有话可说,沈年奚也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