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在此处了。”夙雪应时,张开空着的手,念咒唤出阴幽珠。
收了这枚阴幽珠,伏书尽的脸色才稍稍起色了些,旋即道喜:“梦无已无事了,只是这几日需劳烦你照顾她。”
“这是自然。”夙雪垂眸道,“敢问兄长,念长老可有醒来?”
“爷正是为此事而来。”伏书尽头疼地叹了一声,“爷昨晚离开此地后,便在忙事务,不想念长老心切,才转醒,得知自己无法变为成人,是因临时主仆血契的缘故,便与淩澜子定了主仆契。”
“如此,水容呕血,正是因主仆契被强行解除,导致心神受损?”夙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将念幽寒来回杀了数遍。
“正是。”提及此事,伏书尽也颇为无奈,“她并不晓得解除临时血契,亦会让为‘主’的一方心神受损。罢了,回头爷再与她计较此事,这传讯珠留给你,若梦无饿了,你便告诉爷一声,爷好命厨子做些吃食给她补补。”
夙雪拱手道谢完,见伏书尽要走,忙出言道:“兄长留步!如今距离蟒妖皇兵临,已不到七日,何不趁蟒妖皇尚未恢复元气,先发制人潜入腾瑶宫,将之刺杀?”
“夙姑娘如今记忆尚不全,约莫忘了,蟒妖皇的蛇鳞可吞噬阴幽之息,体内可吞噬灵力。”伏书尽止步道,“除非妖修,无人能真正重创她。”
“若我恢复三劫散妖的境界,可否一试?”
面对这话,伏书尽只是淡淡提醒:“你若出了差池,梦无便要守寡了。”
“兄长莫非要坐以待毙么?”夙雪眸光一凝,“那蟒妖皇以吞噬来恢复境界,嘉武城上下约莫有千名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哪怕只有十分之一落入她腹中,后果也不堪设想!”
“你若能独自杀她,自然是好。”伏书尽轻笑,将画扇一合,收‘入袖中,缓缓道,“只是做决定前,还请夙姑娘务必过问梦无的意思。她已因你守了七百年活寡,纵然她将前尘忘尽,她痛苦的这些年月,爷可都看在眼里,且还记在一枚灵珠内,夙姑娘可想一观?”
“……不必。”似是回想起什么往事,夙雪声音一颤,“多谢兄长提醒,待水容醒来,我问问她便是了。”
……
自昏昏沉沉闭上眼后,水容抱着狐尾,嗅着幽香,倒是睡得安稳。
次日她悠悠醒来,还未睁眼,耳中便传入一阵碎碎念。伴着叨念声,竟还有夙雪冷如坠进冰窖的声音:“若将水容吵醒,我立即将你丢入楼上的池子内。”
这声音冻得水容一个激灵,偷偷睁眼看时,却见一名黑衣女子正跪在床边,手托一只食盘,盘中放着一只大瓦罐,不晓得里面盛了什么。她看不真切,便动用了灵识,好奇地打量黑衣女子片刻,突然发现此人竟是念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