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幽寒自是笑开了花:“若有烤肉,劳烦为我和阿绫留些解解馋。”
配着白粥用过早饭,念幽寒叠好餐具,起身再道谢后便告辞离去。
待楼里楼外安静下来,水容咽下最后一口粥,捧着碗问道:“阿夙,兄长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什么时候回嘉武城?”
“嘉武城尚有禁魔令,兄长已修书一封,差南绫送去了,以便屏仙阁的修士进入城中,协助作战。”夙雪坐到她对面,“你似乎有些急。”
“又是蟒妖皇,又是念抚云,我自然要急了。”水容说着捏紧了肩上松垮垮披着的外袍,面露苦笑,“还没对付蟒妖皇都提心吊胆的,要真和她交上手,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她的恢复速度太快,我本想趁她尚未恢复,挑些人潜入腾瑶宫行刺,但听了你兄长的情报,最终还是放弃了。”见她的外袍又要滑下去,夙雪起身走去,捏住外袍示意她穿上,“也不晓得她吞吃了多少腾瑶宫弟子,约莫连几位长老也一并吞了。千灼前辈离开腾瑶宫前,她已靠吞噬枣沁的肉身与丹宗弟子,将境界提升至分神期了,而腾瑶宫的出师弟子都分散在修真界中,门内鲜有人奈何得了她。”
“几百年前,她也是靠吞噬来恢复实力的么?”
面对这一疑问,夙雪应了声“是”,“吞肉身、噬其魂,但凡被蟒妖皇吞入腹中的修士,肉身与体内金丹、元婴皆为其所用,而魂魄则被拘束于她体内。先前枣沁前辈那条灵宠蛇的内室洞府,你应当也瞧过了,蟒妖皇既与枣沁前辈的肉身相合,囚禁修士用的内室洞府大小,大约是那灵宠蛇的百倍。”
“既然有内室洞府,被吞吃的修士,是不是还有可能活着?”水容想起念栖迟曾提过,蟒妖皇离开丹宗牢狱时,顺道吞下了昏迷的万沚,而万荇也因目睹姐姐被吞而精神崩溃。但念栖迟却是将万沚弄了出来,除却蟒妖皇胃液腐蚀过的皮肤,万沚的肉身并不曾受别的伤。
想来夙雪也回忆起了这事,旋即点头,“若是运道好,他们的确尚有生还的可能。但能将灵识从外部探入内室洞府的,唯独忘貘一族。”
她顿了顿,“念幽寒的灵识虽能窥视,但她如今的境界终究不够,强行使用灵识,只怕要因此遭到反噬。因而兄长此次回阴幽,还请了念氏的大长老来。”
“大长老?!”水容很是惊讶。她听时原以为会找其他办法代替,没想到自家兄长竟直接劝动了大长老级别的妖修。
“蟒妖皇几百年阴幽时,仙修者曾来协助过阴幽,”将她眼里讶色看得真切,夙雪解释道,“大长老来此,算是为了还这份人情。”
“那‘天诛’……”
水容不知怎的想起了这事。她记得“天诛”虽是一场仙修者讨伐西沧郡的战事,但不知是谁在背后搅浑水,最终把阴幽的魔修屏仙阁、忘貘松玉岛两大势力也纠缠了进去,而被卷入战事的修真界大小仙门更是数不尽。
“天诛之事,应是由念抚云挑起,扰得阴幽与修真界都不得安宁。”
“天诛”彻底将西沧郡的雪狐一族屠戮,算得上是夙雪记忆里的一道疤痕。提及这事的始作俑者,夙雪眸光顿时冷下去,“念氏大长老来,亦是为了诛杀念抚云。因他是上界妖君,所有人都杀不得他,眼下关于战事的一切部署基本都已有了具体安排,唯独此事,尚在商议更稳妥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