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琼的疼是一阵一阵的,刚说完话就又疼了起来。这次疼得比之前都剧烈,她的牙都打着颤,大滴大滴的眼泪就那么滑落在脸上。
她身上都在发着抖,赵启恒连动都不敢动她。
这时,外面就传来一个老人家的声音。
“哎呦,你们慢点哟。我这一把老骨头啊。”
转眼间,就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被两个年轻力壮的侍卫架了进来。
那老头一进来就开始嚷嚷,他边揉胳膊边说:“肃王殿下,你的侍卫们也太粗鲁了。陛下好容易放我一日假,被他们这么折腾了一路,我老命都要去了半条了。”
“哎呦,我这个胳膊呦。”老头子边走边嚷。
赵启恒没工夫和他纠缠,阴沉着脸命令地看了他一眼。
葛老太医赶紧笑了一下,往床边走去。
床上那小姑娘脸色苍白,头发都湿成一绺一绺的,满脸泪水地在发抖。
心疼两个字就差刻在肃王的脑门上。
葛老太医看得楞了一瞬,他从未见肃王的情绪这样外露过。
他摇了摇头,小儿女哦。
小姑娘的手还在被子里,葛老太医对她说道:“小姑娘,把手伸出来,爷爷给你把脉。”
裴琼已经痛得意识模糊了,什么也听不清楚,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边上的丫鬟有点诧异,裴姑娘都那个样子了,这太医竟还同她说话,让她把手伸出来?
还是赵启恒放缓了声音说:“糖糖,大夫来了,让他给糖糖看看好不好?”
小姑娘倒像是听见了赵启恒的话,嘴唇动了几下。赵启恒放慢了动作,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小姑娘现在根本禁不得动弹,赵启恒碰了下她的手,她就痛得直掉泪,赵启恒低声哄了她几句。
葛老太医一脸嫌弃,怎么这样肉麻。
边上的侍卫赶紧把他的药箱递上去,他给小姑娘诊了脉,皱着眉头想了会,狠狠瞪了一眼赵启恒,就去写方子了。
他写完方子,让下面的人去抓了药煎好。
赵启恒沉着脸,没和老太医计较,同他说:“她还在流血,你再拿瓶好药,给她包扎用。”
葛老太医那个暴脾气啊,登时就忍不住了。
“包扎什么包扎!那个女儿家来了月事是要包扎的!”
“还有你!人家小姑娘来了月事,你带人家来马场,吹了寒风受了凉,可不得这么疼吗?”
“我看这小姑娘体内似有寒气,定是这几日吃了冰寒之物,你喜欢人家,也不知道看着,姑娘家家的身子能这么糟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