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人的记忆总是残酷的,之前还刻苦铭心的痛,经过情感析出后,现在已经淡得只要不主动去想起,就可以完全当没有发生过,就像是以前的那几个世界一样,只是会有各种怀疑生根似的在脑海中发芽。
柯离既不敢去想,又忍不住想。
“在想什么呢?”自从柯离醒来后,时谨的嘴角就挂着浅浅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总是温柔的,她看了看腕表,弯腰帮柯离把被子掖好,“现在才凌晨四点过,要不要再睡一会?医生说,你要明天才能出院。”
两人离得太近,柯离这才发现时谨化了淡妆,但却没有遮住她脸上的倦意。
“我不困,倒是你,刚刚怎么不在家属床上睡?”柯离一想到时谨刚刚趴在自己床边睡觉的模样,顿时生出许多无措,也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无比希望沈清能够早点到,特别是刚刚经历过洗手间事件后。
时谨却道:“我睡过了。”
家属床的被子都还是摆放整齐的,哪里像是睡过的样子?柯离没有拆穿时谨,道:“反正我都醒了,你去睡吧。”
“没事,再陪你坐一会天就亮了。”时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张床的距离尚且不能让她满足,又怎么可能会去另一张床。
“那……那好吧。”
两人一睡一坐,谁都没有再说话,柯离闭上眼却睡不着,只能朝着四周看,这才发现屋里的设备不一般,有各种不认识的仪器,似乎是测脑电波的?
难道她动手术了?柯离摸了摸身上,并没有伤疤,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像被割肾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时谨一直关注着柯离的情况,见她在被窝里四处扭动,不由得担心道:“怎么了”
“没事,我怎么突然来医院了?”这个问题,柯离原本是打算等沈清来再问的,但现在她的好奇心和各种无厘头的怀疑充斥在心里,她装不下去了,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谨松了一口气,道:“你发高烧了。”
“只是发烧?”柯离不信,普通的发高烧哪里用得着这些仪器?
时谨却道:“只是发烧已经很严重了。”
柯离:“……”
她觉得她无法和时谨交流,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用不着像保护瓷娃娃一样小心的,何况她还没有那富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