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一点点头,“阿织出差了,所以…”
他提起精神坐正了些,“进来吧。”
苏唯一把资料递过去,照例在旁边的布沙发上坐下,觉得无聊,便低头把玩起上衣倒数第二颗扣子。
江浮生头也没抬,边翻文件边说,“去外头的书架找本书看。”
“啊?哦。”得到允许,苏唯一走出去,挑来挑去,挑了本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其实这本书她早读过,对安娜的悲剧也是记忆犹新,只是不知为何,竟又起了朝花夕拾的念头。
重温经典,果然有不一样的感受,以前苏唯一觉得安娜遇上弗龙斯基实在不幸,现在看来,死水一样的婚姻里,或许让安娜重生再选一次,她也宁愿与弗龙斯基有短暂的心跳而后走向毁灭。
人呀,究竟怎样才算完美?
苏唯一靠在沙发上,将书放在腿上,出神地盯着脚下的地毯发起呆来,大约是中午被小于拉着扯了半天八卦,没有午休,这两天心事又重,晚上也都没怎么睡好,加上静谧的环境,格外软和的沙发......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周公设下的陷阱,苏唯一眼皮渐渐重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驼色薄毯,门关着,边上的座位也是空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只有床边的台灯发出柔和的橙色光芒,苏唯一揉揉眼睛,责备自己大意,竟然这么没出息地睡着了,掏出手机看时间还早,才松口气,赶紧掀开毯子轻手轻脚拉开门走出去。
客厅里,江浮生独自坐在宽敞的沙发里,端了杯红酒细细品着。见苏唯一走出来,他没什么表情地问,“醒了?”
苏唯一点点头,有种没睡够的迷糊感,头闷闷的,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犹豫着该不该走过去。
“洗手间在那头。”
洗完脸,果然清醒多了,苏唯一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走到江浮生身旁,“小江总,我该.....”
江浮生倒了杯红酒端给她。
“我..不会喝酒。”猩红色的液体让她觉得恐慌,她是真的不会喝酒,高中毕业时两杯啤酒就让她不省人事。
江浮生也不勉强她,把酒杯放下,82年的拉菲,自顾自地寂寞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