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不易,她在他心里。这让她又怎么能够让他独自的去经历?在自己明明可以撑起来的情况下?
不,不可能的。
皇帝齐景源从来没见过自家女儿这样坚定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触动。他不说话,便就没有人说话了,久久,他心里他了口气,看了眼虽然隐藏的很好,却依然能看出他心情很好的苏于渊。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苏于渊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犯不着为了一个他伤了自己和嘉宁的父女情。
皇帝笑了笑,一口饮了这杯酒,算是接了两人的敬酒。周围这会儿才算是又恢复了呼吸声一般,觥筹交错的声音也出来了。
帝后表了态度,接下来自然应该是作为储君的齐衍,然而让气氛一窒的,却是大皇子齐旭。
他伸手拿着一樽酒,用手悠悠的将酒液微晃,声音拉长,直接插在了太子齐衍说话前,“大皇兄也没什么好说的,这里,便祝愿嘉宁妹妹不是一腔痴心错付,变成痴男怨女才好。”
嘉宁几乎瞬间便皱起了眉,这大喜的日子里说这样的祝福,简直就是没安好心,将恶意放在了明面上。没等她发作,便看到自家太子哥哥手上拿着的酒樽直接砸到了大皇子齐旭头上,三角的青铜酒樽登时就砸出了鲜血,混着酒液看起来有些莫名的严重。
“放肆!孤都没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既然皇兄不尊君臣之道,这般大喜的日子便不劳烦皇兄了。”太子齐衍冷哼了一声,用帕子将完全没沾到东西的手细细的擦了一遍,“来人,送大皇子回他的宫里。”
嘉宁眼睛睁大,她只有上次清明祭祀上见过这样的太子哥哥,那一刀下去的气势让她记到了现在。然而今日竟然能够这般?她忽然有些担心,上次是父皇昏迷,太子哥哥作为储君,这般挖完全没有半点不妥。
可是这次父皇好好的,他这个储君便也有了越矩之嫌,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家父皇,却发现他眼里更多的却是满意与骄傲,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发现旁边的苏于渊竟然借着袖子宽大,手藏在袖子后面和她调皮的写字。
见嘉宁看过来了,苏于渊手指动的更快,组合起来显然是一句话:‘我心悦你。’
嘉宁耳根子红了红,没好气的想要翻个白眼,却又受用极了。今日的订婚宴才开始,两人并排站在中央,也亏得苏于渊的脸皮厚成这样,她心里呸了一口。
然而苏于渊余光里却发现嘉宁的手也在袖子后开始画字,字不多,组起来也就三个字:‘我知道。’他一瞬间有些想要扁扁嘴,怎么还带这样的,什么叫知道?但是心里却乐滋滋的。
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人发现,又或者发现了的人也当做了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