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澜笑意俨然春风化雨,将手中天堑扔还给玉凤澈,道:“人,不是我杀的。”
玉凤澈接剑,长剑一挽又反逼到上官澜脖颈之前,“那这天堑,你又是从何得来?!”
上官澜垂眼瞧着雪亮的剑身,浑不在意,笑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玉凤澈大不耐烦,若他不想得知,又怎会如此苦苦相逼。也不说话,只将剑尖往前递了一寸,已然碰上了上官澜脖颈肌肤。
上官澜伸了左手两指夹住剑身,道:“不妨再进一寸,再进一寸,指不定,我就说了。”
再进一寸,已能切断他咽喉,玉凤澈冷哼一声,收剑回鞘。他无意说,再怎么逼问也无用。
上官澜见玉凤澈拂袖便走,嘴角含笑。直到玉凤澈背影转过回廊再也不见,上官澜才锁了藏剑阁,摇着鸡毛掸子下了楼去。
玉凤澈回了小小湖,回房,盘膝坐了,合目休养。脑中却不断回忆与上官澜几度过招时的场景。内劲之强悍,招式之多变,简直骇人听闻。前三次是他有意相让,才让他到了百招开外,但这一次,却只有十招!
上官澜本没有攻他的意思,所以一直是在避让防守。身在半空扭身那一让身法已是极为难得,若当时他将长剑换到右手,胸前空门大开,上官澜出指出拳出掌他都无法招架。
再思量起上官澜三指牢牢压死他手中长剑的那招。将他所知道的各门各派的路数思来想去也没想清楚他那招的来处。猛然想起各门各派都有一样极为基础的功夫,叫做“千斤坠”。却是气沉丹田将浑身劲道沉入下盘,定住身形。他那一按的功夫,似乎是将千斤坠的功夫以三指使出。浑身劲力聚于三指,若是常人,怕是受不住这劲道,上官澜浑身筋骨之强悍,叫他不住悚然。
再思量,却想起上官澜两次抱他入怀……玉凤澈真气险些错乱,睁开眼来,愤懑地哼了一声,脸颊却还忍不住烧得泛红。
其实上官澜所施的功夫也与玉凤澈所猜八九不离十,其实上官澜本想直接吐内劲,叫玉凤澈长剑脱手,但思虑到玉凤澈方才险些受内伤,万一吐劲再震伤他经脉可就不好,于是临时改意将千斤坠的功夫化在指上使出。他自己是没觉得什么,轻描淡写连按两按,放到玉凤澈这边暗自揣度的时候,可就是悚然惊动了。
思量来去,玉凤澈竟想不到克敌制胜之法,心里越发敬佩起上官澜的功夫来。心里也不明白,为何上官澜也没比自己大多少,如何就有这番叫他难望项背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