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衡既是武人,又广与与武林人士结交,认出了玉凤澈身侧的天堑。这天堑上一任主人云岩飞因刺杀傅将军一事遭公子盟盟主下令围杀之事江湖人尽皆知,因而这天堑也颇遭旁人诟骂蒙尘许久,鲜有人知天堑下落,焉知此时竟有公子盟之人携此剑来访?
梁天衡置下玉凤澈起居饮食之后便向徐宏坤谈及天堑。
徐宏坤道:“那把剑,本就为公子盟所得,没什么好查的。”话到此处,徐宏坤停了一停,续道:“反倒是玉凤澈此人,与前朝玉有干系。”
梁天衡听说此事,顿时一愣,“原来玉凤澈是南疆玉氏本族?”
徐宏坤倒不是有意挑拨,只是想借梁天衡之手将玉凤澈软禁,只是这话,不能直说,“是,就是当年开凿前朝玉的玉氏的后人。只是,本殿当初要拿他的时候,他进了公子盟,上官澜也不知得了什么好处,竟将他护得死紧。”
“公子盟也忒大胆,竟敢与殿下作对!”梁天衡很是愤懑,念头忽地一转,神色倏然一凝,“殿下,玉凤澈与了上官澜的好处,莫非,是那前朝玉矿的所在?若是如此,这玉凤澈可万万留不得!”
其实,他心中疑虑就是如此。只是父皇也好,公子盟也罢,都没有透出半丝风声,他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得求证,“倒不是留不得,只是本殿想知道,上官澜,究竟知不知,玉矿所在。”
梁天衡起身,朝着徐宏坤拱手一揖,颇有几分请命的意味,“属下知道殿下多有难处,殿下稍候,属下这就将那玉凤澈拿来,无论如何,也能叫殿下问个明白!”
“他受公子盟派遣,前来助你的人。你怎么能拿他?”徐宏坤并非不愿,只是此时更要紧的事情,还是兵防图。
“公子盟毕竟只是草莽,如何信得?殿下且住,属下稍候便来。”梁天衡话毕,也不等徐宏坤发话,便自行离去。
徐宏坤一叹,暗忖错过此次,往后再拿玉凤澈问话,恐怕难于登天,便也不再阻拦。
玉凤澈虽已到了襄阳都督府,但心里却还是一团乱麻。毕竟敌在暗他在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那都督也并不诚心相待。思量至此,心下一片惘然。伸手扶了身侧佩剑,至少,弄清了师叔死因,也不虚此行了。侧头往窗外一瞧,见天上清月朗朗已近圆满,不自觉露出笑意来。唇角微笑尚未绽开,便被沉重急促的声音惊住。正有官兵往此处来。
玉凤澈并无城府机心为人坦荡,也不惊慌,大开门户在宅中静候。片刻,果然有官兵高举枪戟火把将这小宅团团围住。
梁天衡不知玉凤澈深浅,带了两百名士卒来拿他,见他坦然安坐,心下一沉,以为他全然不将眼前士卒放在眼中。按剑上前,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