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瑜接过药,神情冷淡的容颜上浮现一丝笑意,笑意犹如炼狱归来的复仇者那般可怖,黑衣人见之,不禁涌上一股寒意。
笑意瞬转即逝,人还是那般冷漠无情,好似刚才那一瞬的笑意只是黑衣人自己的错觉。
黑衣人换了口气,说道:“我先告诉你,这药只对女人其效果,对男人不起作用,顶多让他腹痛拉一晚上。”
“我知道,要的就是对女人!”慕容瑜哑着声,听她语气像是在泄恨。
黑衣人再次蹙起了眉,对慕容瑜的恨意很是不解,但他没问,也没继续纠结,他仔细打量了眼四周,眼尖的发现好些地方有被利刃划开的痕迹,痕迹不浅,可以看出留下痕迹的人内力同样不浅。
紧起的眉间爬上一丝警惕,他又觑了眼慕容瑜,故作好奇地问:“几个月没你消息,现在看你这身打扮,是藏这很久了吧。”
“没有,几天前才混进来,就为了那个女人。”慕容瑜随口回了句。
“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有高手坐镇?我听幽王说往生楼的叛徒孟婆就藏匿在这,要是被她发现你在这,可讨不到好。”黑衣人好心提醒道。
“她是往生楼叛徒,我和往生楼也不对付,只要我安安分分,她也不会拿我怎样,反正今晚过后我就会离开这。”慕容瑜低着头,像是仍在看手里的那包药,唯有微挑的嘴角似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你先回去吧,要是被狐魅发现了,我们谁也别想跑。”
说罢,慕容瑜小心翼翼从墙角离开。黑衣人看着她那谨慎的样子不疑有他,旋即从墙上翻过。他没有看到在他翻出去的那刻,慕容瑜同时回身,投去的目光里写满了讥讽,隐隐有几分欲要算计的意味。
慕容瑜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遂转身走向前院,那里灯火通明,宛如另一个世界,一个美好的世界。
慕容瑜从黑暗中走出,融入这通明的世界里,在这里,她是普通的侍女,一个端茶送水的楼馆侍女。
“来了来了!陛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学子从外狼狈跑来,脸上布满了抑不住的激动。
随着他落下的话声,席上骤然安静下来,又在瞬息间点燃了他们的热情,他们想去,想去外边瞧上第一眼,可又怕他们的激动惊扰到了圣驾,硬生生将自己欲踏出去的脚步压了下来。
有人激动自然也有人平静,他们坐在席上泰然自若,好像要来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慕容瑜是又激动又平静的矛盾者。她激动,是因为她终于可以她恨的人当众丢尽脸面;她平静,是仇恨让她逼迫自己冷静,带着这交错的情绪,她终于看到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