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低着脑袋默不敢言,哪怕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猜错什么。
好一会儿过去,秦济才讪讪缩着脖子说:“昨晚我全在看姓沐的他们什么反应,所以……”
言下之意,他压根没注意有谁离开自己的席位。
南溪无奈翻了下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和秦济虽说分开了十年,但秦济是什么样的性子她依然清楚,一旦认定一件事,不把它做到就绝不罢休,就像当年年幼的他答应自己会来戎狄接自己回去,而后十年里他便一直坚持着这个承诺,在坚守的同时亦没有迷失自己,他还是那个让自己自豪的弟弟。
如今看来,当年将秦济托给太子代为管教的赌博是她赢了。
“阿姐。”
“嗯?”
秦济翼翼小心的唤声拉回了南溪的思绪,“什么事?”
秦济遂一脸担忧地问:“阿姐你今日怎的过了午时才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个问题问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坐在秦济面前的南溪,一个是刚从外边进来的南云梦,两人皆是羞得霞飞双颊。
“阿姐,你没事吧?”一见南溪古怪的神情,不懂何为情爱的齐王又担忧的问了句。
不说还好,这一说,南溪就来气了,双手搭在秦济肩头,笑容如春风拂面,笑意却似冬末春初凛然的刀风。
“前些日子听济儿说想去大理寺做事,那济儿可找过外祖父请教事宜?”
秦济僵直着身,连连摇头支吾道:“没……没有……”
“那你还杵在这作甚?还不赶紧滚去找外祖父请教!”
“我我我……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阿姐勿恼!”
特意加重的‘滚’字吓得秦济差点连滚带爬从书房逃开。
离开齐王府后,秦济没有去大理寺找郭律,而是在街上溜达了起来。
“那不是姓沐的和他的走狗吗?”
秦济眼尖,看到了人群前方的背对着自己走着的秦沐辰和李巍等人。
秦济默不作声跟在后头,这群人里还有几个眼生的,又有些记忆的人。秦济敢肯定,这几个人就是风华会上出了点小风头的赶考秀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听这几人的语气,对秦沐辰似乎很敬重,不是阿谀奉承的那种敬重,而是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