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勾结,倒卖官粮,徇私欺罔,这三条足以让韩煜不保项上人头,这本账簿还是用来抓大鱼吧。”
“我知道了。”秦一笑点点头,将账簿与信件交与柳媚,“媚儿,让天行的人把它们送回长安交与长乐,那几条鱼活得也够久了,是时候换新鱼上去干活。”
“奴婢晓得。”柳媚接过东西,起身便离开屋子。
“老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明日就可。”
……
又一日朝会结束,太常卿李玮脸色暗沉踏出宣政殿殿门,这几日廷尉郭律一如往常的迹样让他心急,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安排的另一个人又出了事。
两日前,长安出了一档不大也不小的事,一匹惊马撞到了御史中丞的轿子,当场就将御史中丞踏断了脚。李玮派人去查了情况,说是一个醉汉撞了一匹没来得及系绳的马,马儿受了惊,跑上了大街,正好把路过路口的御史中丞给撞了。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场意外,但直觉告诉李玮,这不是简单的意外,可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老爷。”
不知不觉人已经站在了宫门外,唤他的是他心腹,跟在他身边也快三十年了。
“李梁,你确定是送到廷尉手中了?”李玮觑了眼离开的那辆马车。
李梁顺着望了眼,立马底下了脑袋,“回老爷,小人确定是将东西送过去了。”
闻言,李玮不再说话,踏着脚垫坐上马车。
“你也进来吧,我有事吩咐你。”
“是,老爷。”李梁应声,对车夫叮嘱了句便爬上马车。
李梁在车内找了个边角坐下,屁股刚着脚跟就听到李玮对他说:“人证可安排妥当?”
李梁忙点头回道:“回老爷,以安排他在长安内住下。”
“恩。”李玮点点头,又道:“大朝会那日把他带到宫外候着,届时我有所用处。”
“……小人明白。”李梁迟犹了会回道。
“怎么了?精神如此不振。”李玮看了眼他,略有些浑浊的眼中似有些疑惑。
李梁赶忙回道:“昨个儿中了暑,尚未恢复过来,适才让老爷担心了。”
“恩。”李玮应了声,便阖了目不再作声。
李玮刚阖眼不久,李梁扫去的目光已有不下十数次,每一次都带着犹豫不决的迟虑,像在纠结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