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湍急的流水卷来一个人影,人影抱着一块浮木随波逐流,被雨水与河水交错拍打的脸上肤色苍白,白的就像一个死人,唯有嘴角残留的一道红迹为它仅有的血色。
激流的河水汇入了大河中,大河上飘着一条舟,舟头站着一个人,一柄素色绸伞将雨帘隔断,仅些许雨水打湿了下裳。绸伞下撑着一个约莫十七八的妙龄女子,女子容颜精致,轮廓婉约,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
似是看到了水中漂浮的人,女子绣眉微蹙,忙唤过船尾力壮的船夫。
“余叔,把船撑那去。”
船夫顺着女子所指望去,隐约瞧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个人,随应声匆忙回到船尾将船驶向漂浮着人的方向。
小船靠近了漂浮的人,船夫走到船侧,伸手抓住那人扒在浮木上的手,谁料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翻抓过船夫的手将人拖下水。
那人的力道不小,连一身精肉的船夫都无法抗拒他突来的力量,毫无防备被拉下水中,紧抓在另一手的利刃毫不犹豫掠向船夫。
船上女子反应很快,迅速将伞一收狠狠敲在那人头上。那人似乎带着伤,女子力气不大,却恰恰好给他敲晕了,整个身子向水中沉去。自始至终女子神思皆是冷静,丝毫没有因为事况突然有一丝慌乱。
“余叔可有伤着?”女子舒了口气,转而关切地问船夫。
船夫心有余悸抹了把脸摇摇头,“多亏小姐下手及时,小人无碍。”
“对了小姐,她怎么办?”船夫指指已经沉下去的女人。
是的,女人。船夫从她刚才的反手间发现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女子犹豫了下,便道:“先救上来再说吧。”
“是,小姐。
船夫应了声,俯身就钻入水中,自小在水里长大的他入了水如同如鱼得水般自在。
很快,船夫捞上了女人,将人抱进船坞中,他趁着间隙瞅了眼她的面貌,不瞧还好,一瞧就被勾了魂,神情愣愣盯着女人的容颜久久无法自拔。
“余叔,回去吧。”
一句轻言拉回了船夫的思神,他讪讪挠了挠头快步走出船坞,踏出的那刻,他又回首悄悄望了眼,似要将那女人的容颜深深烙印在心上。
“天下竟有这般漂亮的女子……”船夫感叹了声,拾起竹篙将船驶向岸边,此时他的注意似乎并不集中。
……
三天过去了,被救来的那个女人醒了。
“你醒啦?你且等等,我去喊小姐。”
小丫鬟的欢悦扬声像是一只黄莺在耳边跃跃,很是悦耳,但对女人而言她的喜悦之情却很是刺耳。
“吵死了!”女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小丫鬟的厌弃,那张愈发妖娆的容颜上满布凌厉与慑人的煞气。
女人撑起身子,警惕的环视这屋内摆设,没什么值得人惊艳的地方,倒有几分叫人浑身畅快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