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院长。”小护士先是对中年医生问候两句,转而就对医生面前站着的女人扬起了笑,“楚医师,415病房的伤者醒了。”
插在衣兜的双手骤然一紧,清丽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惊喜交加的笑意,“好,等下我就过去,麻烦你特地跑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护士连连摇头。
女人对小护士浅浅扬了笑,看得小护士羞红了双颊,整个院里谁不知道楚医师的性向,只可惜名花将有主。
而后,女人又转向中年医生,在中年医生故作不耐地语气中姗姗离开。
“人去!以后别再来我面前晃悠,闹心!”
……
“队长,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等会,医生马上就来……”
这是……哪……
这……又是谁?
秦一笑睁开眼的瞬间,入眼的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景象,还有一张同样有着记忆却记不起究竟是谁的脸,萦绕在鼻尖的药水味在刺激着模糊的神思。
“队长?”
队长……
这个同样略有些熟悉的称呼挖掘了脑海深处埋藏的记忆,而勉强这张险些被遗忘的面孔也记起了它的名字。
“乌鸦?”
“队长,你在电梯里该不会把脑子撞到了吧?怎么一口对陌生人的口气!”乌鸦神色略显怪异。
乌鸦本名楚莺歌。
“我是……怎么了?”秦一笑撑着手在楚莺歌的搀扶下坐起,右腿上传来的异样在不断唤醒埋藏了似有六十年的记忆。
“你运气不好,三天前坐电梯的时候正好遇上电梯故障,你在里边被关了差不多五六分钟,被救出来时就处在昏迷中,医生给你做了全面检查,全身上下都没问题,可就是不醒,医生说可能是你的意识受到了惊吓处在自我保护中,所以才一直不醒。”
“话说回来,队长,你的意识什么时候变这么脆弱了?区区一个电梯故障就让你自我保护了三天,要是哪天突然告诉你只有三天可活,你会不会当场把自己吓死!”楚莺歌语气戏谑,像只停不下叫唤的黄莺叽喳个没完,丝毫没注意到秦一笑此时神情的恍惚。
昏迷了三天……那么那些都是梦吗?长乐她……也只是自己的臆想?
秦一笑怔怔看着自己双手,不喜记忆中白净修长,倒有些粗糙,手心里的茧子厚实鲜明。双手攥了攥,触感鲜明显然不是在做梦。
既然现在不是做梦,那么记忆里的一切可能就是梦,可同样的真实让秦一笑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又或者两个都是真的,她在那的寿命结束了,但在这里的寿命并没有结束。
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