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又生性柔弱,说难听点便是逆来顺受不会反抗,大鸿胪要她嫁谁,她便会嫁谁,不然怎会嫁给一个只知男欢女爱的纨绔,这样的人即便眼光再高也不会至今嫁不出去。
既不是眼光问题,也不是身子问题,那为何至今未嫁?
疑惑尚未来得及出口,慕容瑾却笑着说了:“八岁那年我生了场大病,太医说我今后不能再有身孕,谁家愿意娶一个不能下蛋的母鸡?”
语气淡淡,好像说的不是她自己,唯有嘴角扬起的笑有鲜明的自嘲。
听到这话,楚长乐目瞪口呆,她从未听到过任何传言,而且慕容瑾八岁时可没有……突然,楚长乐想起了容娘给的慕容瑜的情报上提到过的一件事,慕容瑜四岁那年曾落水,幸被慕容瑾所救,然而慕容瑾却因为救人生了场大病,落下病根,这病根是什么,天行的人并未深入调查。
慕容瑾比慕容瑜大四岁,慕容瑜四岁时慕容瑾正好八岁,那时自己刚重生才几个月,正是足不出户之时,只知道慕容瑾在她五岁之初生了场病,那时她也未去了解。
“可是这事……我从未听说。”楚长乐犹疑地开口。
慕容瑾轻笑道:“父亲为了我的名誉着想封了口,一过便是七年,及笄那年便有媒人上门提亲,父亲不想我为此遭受婆家眼嫌,便找借口打发了,一拖又是五年,直到两年前,当年为我诊治的太医在与同僚吃酒时泄漏了事,此事才被人知晓,但未在闺中传开,是以长乐才不知晓。”
“这……”楚长乐哑然,眼角余光却捉到了一旁那个侍女的不对劲,她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
“既嫁不出去,又不想在家吃斋念佛,我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正好你缺帮手,我便毛遂自荐。”慕容瑾呷了口茶。
楚长乐想了想说道:“只怕瑾姐姐的目的不在于此。”
“果然瞒不了长乐。”慕容瑾放下杯子,“长乐掌天下章奏,必然会见到与江湖有关消息,我想从中找到与瑜儿有关的线索,将其带回,她一个女儿家孜身一人在外我不放心。”
说着,慕容瑾捻起一块糕点就往嘴边送,楚长乐一惊,正要伸手夺去糕点,一只手却抢在了她前面拍掉慕容瑾手中的糕点,耳边骤然响起清欢的惊呼。
“你在做什么!”
楚长乐定下神,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侍女……不,应该是慕容瑜。
落下的发丝遮挡了慕容瑜的脸,让楚长乐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慕容瑜的情绪很不平静,棋盘硬生生被她压坏一个脚。
“瑜儿果然还是舍不得姐姐……”此刻,慕容瑾笑得跟个得到了宝贝似的孩子,轻抬的手抚在慕容瑜脸侧,微微用力将其转向自己,“瑜儿不要闹了,回来好吗?姐姐做你最爱吃的糕点给你可好?”
慕容瑜双唇微微颤动,艰难吐出两字,“做梦!”
话虽说的狠绝,却无半点凶狠之色,眼底更是难言的惊愕与害怕,抬起的手狠狠拍在慕容瑾手腕上,白皙的肌肤很快漾起一片红迹,刺得慕容瑜的眼有些生疼,甚至遗漏了慕容瑾脸上的悲伤。
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慕容瑜狠狠瞪了眼楚长乐,“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