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晦气了,那我这店怎么还没倒?”金铃儿转着眼,动着手中针线,展开来叫阿雪看这样子怎么样。
阿雪仔细瞧,发现是一件小衣裳,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大人穿的,奇怪道:“这孩子还没出生呢,怎么这会就急着要做出来了?”
金铃儿回道:“这还急?一件衣裳修修改改怎么也要些时候,冷的热的,都要做些,以防万一才好。你啊你,到底是不懂些女人孩子的事。”
阿雪摸摸鼻子,说教训的是,金铃儿问他到底如何,这花色好不好看,阿雪歪头摸摸这些针脚,无不羡慕:“是好看的,娘子手艺可好了。我还记得前日子,兄长带回来的衣裳,上头补的,粗烂得很,东一针西一针,可比这难看多了。”
“诶哟,你也不想想你兄长是什么人,可不止他一个,你说我夫君,那营里头的,都是些什么人,一群大男人,出了舞刀弄剑的,还会什么况且,一群人,都是男的,臭气熏天,别说缝衣裳了,能洗便不错了,再有一时耍刀耍枪累了,倒头就睡,那一帐篷,你可别提了。”
说着,金铃儿皱起眉,扇了扇手,阿雪面带犹疑,心想陆照阳可是爱干净的,难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学了这不成?
“真有这么回事?”
“怎么没有?”金铃儿信誓旦旦,阿雪便觉得兴许陆照阳日子过得艰难,连衣裳在打斗中破了,也只能缝个几针,还不知穿在身上是多么难看的事,在陆家是什么绫罗绸缎,今儿就是如何窘迫,虽说陆照阳到未显出什么,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会子阿雪一下心中满不是滋味,因此请求金铃儿也教教自个,想给兄长出份力。
“兄长照顾我良多,我却不能为他分忧,这点小事理应是我管,让兄长穿个好的,也不叫人看了笑话去。”
金铃儿道好,拍拍他:“好!说教你便教你,定要将你兄长照顾得白白胖胖的!但你要依我,叫我声师傅才行,不然我便不教你。”
阿雪忙不矢起身,正儿八经要给她行个拜师礼。
她赶忙拦住人,道:“跟你说笑的!这般认真做什么?”
玩笑话一过,金铃儿后几日果真放下手中的活计,还有店面的生意,专心专意得指点起阿雪,不怪乎这男女有别的道理,阿雪这活做得也乱七八糟得恨,一双手十根指头,不过几日便被戳肿了,笨手笨脚的动作,连金铃儿也不忍看,劝他还是别忙活了,阿雪摇头,不肯,金铃儿心疼,说:“这针线不好也没什么,难看些就难看些,又不是什么绣画,要这么精细。”
可阿雪偏说这般便和陆照阳缝的是一个样子了,与他学的本意背道相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