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边住户稀少,总共就这么几户人家,虽说来往不密切,但辛沐还是认识的。况且这还是个昭月人,辛沐早就注意到了他,只是一直没有说过话。
“你好。”辛沐微微点头,算是对那人行了礼。
那人也没有不好意思,肯定也是早就注意到了辛沐,很自然地走到辛沐身边和他一块走,开始攀谈:“我瞧着这两r,i你都是一个人在散步,你相公和儿子呢?”
辛沐觉得“相公”这个词有些别扭,但他还是更快适应了过来,面无异色地答道:“他的差事有些需要处理的,这几日去了城里,儿子想去看看他当差的地方,便跟着去见世面了。”
“你家那小家伙很聪明呢,我瞧见过好几次,他带着这附近的孩子玩,比他大的还听他的话。”
辛沐笑笑,道:“是有些鬼机灵。”
“对了,还没说呢,我在昭月的时候是奴隶,嫁过来以后随了我相公姓虞,虞南灵。我应当比你大几岁,你也可以叫我虞二哥。”虞南灵很友好地说,“还没请教贵姓?”
辛沐并没有太多犹豫,开口便道:“免贵,姓容。”
说完这话之后,辛沐也不知道怎么的,便觉得心里有些甜丝丝的,低头自己笑了起来。
虞南灵也瞧见了辛沐嘴角的笑意,跟着也笑起来,说:“你们感情真好啊,儿子都六七岁了,还像新婚一样。”
辛沐仍旧笑着,没反驳他的话。见到家乡人,辛沐心中很高兴,连话都多起来了:“我瞧见过你儿子,都有十五六了,你们二人这样年轻,就这样这么大的孩子。”
“是啊,我们成亲早,早些带孩子,可不就早些享福?”
“我瞧见几次,你倒是享福,你相公对你很好,之前见他走哪里都牵着你,这几日怎么你也是一个人了?”
虞南灵回答道:“我家里经营着小酒庄,这些天刚好去小梅县送两车酒去,儿子也到了该学事儿的年纪了,我就让他随着一块去。本来这几日俩人就应当回来的,但好像说是这两日京城有个大官要过来,是个大人物。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最近进出城门便查的很严,我相公和儿子刚好被堵在城门了,他怕我担心,便差人跟我说了一声。”
辛沐心想,那个“大人物”应该就是秘密前来的太子殿下。想来容华的装病已经骗过了钦差,太子亲自来了。
尽管知道以容华的本事要应付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有什么问题,辛沐还是忍不住对他满是担忧。
虞南灵也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大人物来,说是来给越王殿下探病的,带了京□□医,还有皇上赏赐的药材。哎,希望这些药能将殿下的病医好才是,殿下要好好的,越州和昭月才都能好好的,我们也才能过这样好的日子。”
辛沐看着虞南灵,认真地说:“他不会有事。”
或许而是辛沐的语气太过于笃定,虞南灵便也有了些信心,笑说:“是啊,殿下平定西北,有那么大的功绩,所以一定福泽深厚、逢凶化吉,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辛沐笑着应了一声,二人便继续往前走,聊了许多事,日头全落山之后,辛沐远远地瞧见一个穿着短打的武夫骑着马往他家的方向去,想来是容华差人来给他送信的。
虞南灵也瞧见了,因而便告了辞,走之前又说:“若是有时间上我家来坐坐,想吃家乡的口味便告诉我一声,我家里有昭月的奴婢,什么都会做。看你这手,也不是做事的样子,总之别和我客气。”
辛沐道了谢,十分感激虞南灵,但因为惦记着容华,并未多说便匆匆赶了回去。
那人果然是容华派来的,他写了封短短的手书,告诉辛沐明日太子就会到了,让辛沐不必忧心,他都会处理好,以及二郎在越王府过得很好,十分开心。最后用了一长段写他对辛沐的相思之情,辛沐看得耳朵发红,可还是忍不住把那信看了两遍,才放在柜子里锁好。
如此就这样过了二十来天,期间二郎回来住过两天,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容华在越王府,容华过几日便会写一封r_ou_麻至极的信送来,没见到的人的时候看看信,倒觉得日子也过得很快。
刚好在他们离开家的第二十天,容华差人将二郎给送了回来,二郎一回家表情就很是严肃,将辛沐给拉到书房,紧张地把门关好,说是要告诉辛沐一件大事。
而后二郎才将容华写给辛沐的信拿出来。
这一封没有东拉西扯的r_ou_麻话,还是真的说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太子被擒了。
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太子瞒着容华出了城,带着他那一万八的禁卫军,前去剿那群“西北好汉”,都以为那千余人的山匪不足为惧,谁知去了才发现,这群西北好汉竟然不知千人,背后一位西夷贵族率领的万人军队在支持。初出茅庐的太子岂是骁勇的西夷兵的对手,只一战便被擒。
现在太子和一众大臣被西北好汉给控制起来了,对方向越州发了信来,要求一万两白银、五百匹战马、牛羊一千头给赎金。
要的不多,因为就算是背后有残余西夷贵族的支持,他们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即使有心要翻出大风浪来不可能的,只能趁着容华病重,在大昇边界捣乱,求些钱财。只要是求财就好,求财便不会伤人x_i,ng命。他们现在还并不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某位贵族公子,于是猜测容华可能是真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