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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回屋后等不及红枣泡好柚子茶便自顾打开炕桌上搁着的两个匣子,露出里面金银打制的蟹八件爱不释手地翻看着。
“红枣,”谢尚兴奋道:“今儿后晌咱们就把这鳌八件呈给爹,爹一准喜欢!”
红枣把泡好的柚子茶端给谢尚一碗,然后自己也端了一碗坐谢尚对面一边喝一边笑道:“大爷,您为这鳌八件费了这许多心,把东西做得这么精巧,爹见了如何能不喜欢?”
谢尚画人虽然不行,但画花草还是手到擒来。他画的这套蟹八件取“兰桂齐芳”的寓意,用兰草和金桂做装饰,然后加上金匠的精工细作——别的不说,只这制作的模具前后就改了三回,金钱费了平常的几倍,方才做出这两匣顺手好用,漂亮精巧的蟹八件来。
谢尚为红枣奉承得高兴,得意吹嘘道:“红枣,咱们这回的贺礼一准能盖过所有人去!”
红枣闻言一笑,转言道:“大爷,这秋租眼看就下来了。现爹回来了,福叔一准也回来了。您得闲帮我问问福叔我这两个庄子往年的粮食都是卖去了哪里?今年还能不能一样卖?”
思忖良久,红枣觉得在现阶段她人手有限的情况下,庄子出产的粮食还是托谢福较省心。横竖庄子外的店铺已开,庄仆们有了改善生活的路子。
谢尚点头道:“放心!我几个庄子的粮食也是一样。等晚上我打发显荣回家一趟就知道了!”
得了谢尚的确信,红枣方才罢了。
晚饭前,谢尚把两匣子蟹八件呈给谢子安。
“爹,”谢尚笑道:“这是儿子和儿媳妇贺您蟾宫折桂的贺礼。”
“唷?”闻言谢子安不禁笑道:“那我可要好好瞧瞧!”
打开匣子,谢子安看到里面足金的圆锤、长柄斧、长柄叉等着实思了好一刻,方才试探问道:“尚儿,这是什么?十八般武器吗?可怎么只有八样?”
红枣……
她公爹想象力够丰富的啊,红枣看着匣子里的蟹八件心说:别说,还真挺像!
“爹,您好眼力!”谢尚闻言极为高兴,觉得他爹识货,兴奋接道:“这就是是我和我媳妇参照十八般武器做的‘鳌八件!quot;
件’,吃八爪鳌的专用武器,不,器具!”
谢尚真是按十八般武器制的蟹八件?红枣惊呆了,心说难怪谢尚听她说完没多想就画出了极漂亮写实的图!
敢情他心里有原型啊!
反倒是她这个提议者跟个傻子似的懵懂到现在——若不是她公爹说出来,她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没想到!
简直蠢哭!
“哦?”谢子安的眉毛扬了起来,笑望着儿子催促道:“说说,你仔细说说!”
于是谢尚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谢子安越听越有兴趣,立刻问云氏:“咱家厨房现有新鲜八爪鳌吗?”
云氏一怔,红枣赶紧扯了扯云氏衣袖,云氏低头看红枣,红枣冲她点点头——自回房看到谢尚搬蟹八件匣子,红枣就打发碧苔告诉厨房预备八爪鳌,现果然就用上了。
云氏领会到红枣的意思,方才应道:“有的!”
“那便让厨房蒸些来做晚饭菜!”
说着话谢子安打开第二个高了许多的匣子,不禁奇怪问道:“刚是一套足金,这怎么又做一、不,八套足银鳌八件?这什么意思?”
送八套足金也不花多少钱啊?谢子安心说:儿子又不是没钱。
何况儿子也不是小气人。他给他奶娘贪了过千的银子都没眨眼,没道理给他这个亲爹送礼就变小气……
谢尚不好意思言道:“爹,我第一回做鳌八件的时候只想着我给您送礼得用足金才好看,谁知道做出来试用才发现这金子太软,金锤子敲鳌壳结果反敲得锤子都是坑。”
“噗——”闻言谢子安笑喷了茶;云氏也是忍俊不禁,但还是赶紧给男人递帕子擦脸;屋里的丫头们不好笑出声,只好一个个低着头拼命掐自己大腿;红枣思及那日谢尚一锤下去结果鳌壳无碍,然后转看到金锤和金方墩上的凹凸时脸上的惊异也不禁拿帕子掩住了嘴——谢尚那天的反应真是太蠢萌了!
她此前也没想到拿足金做蟹八件会是这么个结果——由此可见,她前世机械制图能修及格还是老师放水,她竟然忘记加工机械零件得要考虑材料硬度这个关键因素了!
真是太丢人了!
“我瞧瞧这个锤子的坑!quot;
!”忍着笑谢子安又打开第一个匣子拿起里面的圆锤,结果却看到锤子光滑如镜——谢子安愣住:“坑呢?”
“爹,”谢尚尴尬解释道:“这套是后来回炉重新打的!”
送人,还是送他爹金器哪有送有瘪塘的?自然是回炉重铸了。
谢子安失望的唔了一声,心说他就想要那个有坑的锤子——他可以拿这个锤子笑话儿子一辈子,甚至还可以将来拿个孙子瞧……
可惜现在没有了!
尚儿这孩子,送礼的水平还不到家啊!
“爹,这套金的就是摆着好看,”谢尚直言不讳道:“其实好用还是这银的好用,所以我打了八套,正好一桌席!”
“不错,”谢子安合上装着银八件的匣子丢给谢福,转与云氏笑道:“雅儿,走!咱们去五福院给老太爷瞧瞧去!”
“厨房的八爪鳌一会儿也都送五福院去,让那边厨房吃时再蒸!”
云氏知道谢子安这是要去跟老太爷显摆得瑟,赶紧笑着应了——横竖依常例,今儿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