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我,我给出了主意,要她带着那个李小姐去把胎打了,我还介绍了医生给她!”
文太太一阵阵哽咽哭泣,文诺在旁边低声安慰着。
最后,文太太居然哭晕了过去,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李大夫也被请了来,倒也没有大事,只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激动。
文太太被佣人七手八脚脚抬到了床上,也慢慢地缓了过来。
“文诺,你过来!”
文太太醒来时候,文诺同沈言一直坐在椅子上陪着。
文太太刚睁开眼睛,就喊了文诺。
文太太瘦骨的手掌,紧紧抓住了文诺的手,还没有说话,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以前做了不好的事情,不是一个好母亲!”
“并没有!”
“你是个好孩子,你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文太太同文诺啰嗦了好一会,才又累得睡了过去。
文诺放心回了自己的房间,沈言跟在文诺后面,脸阴沉得厉害。
“小诺,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色!”
文诺却没有因为沈言的话而做什么,脸上却是盈盈笑着。
“我们以后离开这里吧,找个好地方!”
“好!”
“把母亲接过来,还有沈三哥和姐姐!”
“好!”
文诺许是心情好了,睡得很安稳,沈言自然也安稳。
文太太并不是真的做人冷漠,而只是因为并不知道文诺非文华信亲生。这样的误会,延续了近十九年。
文太太的智慧与优雅,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只对文华信失望至极,对已故的诺北诚却没有成见。
“他也是个可怜人!”
第二天早上,沈太太居然很早就起身,与文诺、沈言二人一同用了早饭。
早饭后,沈太太又带着他们俩去她的小花园坐上一坐。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
文家后园的一个小花园,文太太心灵安置的地方。
“文华信在同我成婚前,我其实早有耳闻,他有个相恋之人!那时候我还太年轻,总觉得我是可以打败这样的对手的!”
“成婚后,文华信仍是总往乡下去!有一回,我没有忍得住,就跟了去!”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会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喜欢的!”
“我是哭着跑回城里的,我还记得他同我说的每一句话!”
“那时候他已经病的很严重了,孱弱的身体,坐在竹椅上,看到我时候,一眼就知道我是哪个!”
“他主动同我道对不起,他哭得比我还厉害!那时候,他比文华信更像个男子汉!”
“那么善良的人,我无法面对!”
文太太讲着她同诺北诚的会面,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听说他去了,我还哭了一回,是不是很滑稽!”
文太太还用丝绢抹了下眼睛,对着文诺笑了笑。
“你是他的孩子,一定要好好的!”
沈言听到过文太太数次提要文诺一定要好好的,沈言的眉毛不由一跳。沈言能感觉到,沈太太定然是知道诺北诚的病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