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人群中的李平安观察着这场战斗，也是暗暗心惊。
他没想到西陆的年轻人中竟还有如此强者，他可以肯定，若是换了个如之前出战的那种学员，即使同样升到了第十一阶，也顶多是略微压制凌子涵一人。
如果九霄阵营这边出两人，绝对可以打败对方。
可是这个圣女贞德用的大预言术，他感觉根本就不是魔法！
从威力，玄奥程度，以及气息等多方面来看，这和之前那些西陆人使用的魔法完全不同。
他本来以为，这应该只是像他们东方一样，功法不同的原因，但是想起张玄生私下告诉他的事，他觉得并不是这样。
西陆人的魔法据说可能起源于巨大空洞背后世界留下的诡异法则，所以刚刚那些西陆人使用魔法时，他能感到其中透出的一丝根源性力量，带有诡异的气息，有种不祥感。
但是圣女贞德所使用的大预言术，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怎么回事？
难道是西陆人后来走出的新路，又开创了新的体系？
但她使用的是什么法则，得以突破仙境呢？
李平安心思杂乱，感觉外面的世界愈发危险了，果然还是要修炼到仙帝才能保证安全。
如果不是张玄生的嘱托，他根本不会来现场观战，在地宫里修炼、逗小师妹不好玩吗？
此时，场中余波平息，凌子涵六人身上略显狼狈。
但是凌墨雪的眼光却有些发亮，她水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刚刚在贞德动手时，她终于有些理解对方大预言术的本质了。
果然就如玄生师兄所说的那样，世间所有的言出法随，都只是使用者为了维持高雅的形象，其实使用起来，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
当然，玄生师兄的话不能全信，起码她感觉玄生师兄是真的很随心……
玄生师兄那种离谱的人，一个世界怎么可能出两个？
贞德的大预言术的本质他已经看透了，其实是和神算子一脉的那种推演之术差不多，通过大量的计算，然后对因果关系给予引导，辅以灵力，最终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这个效果了。
刚刚在金色长矛出现时，她隐约间感受到了贞德施加的外作用力，太阴神眼归位后，感知能力比之前还要强出百倍。
想着想着，她看贞德的眼神有些怪异，因为如果事情如她想的一样的话，那贞德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开口说话，只需要推演引导因果就可以了。
“圣女姐姐，你根本就不需要开口颂神吧？”
凌墨雪忍不住开口道。
正准备继续进攻的贞德闻言一愣，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说，大预言术确实不需要开口，但是自此术出现百万年来，其传承使用者一直都是这么用的。
主要是为了保持教皇一脉是神在人间的代行人这一形象，神棍气息必须要重，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习惯。
在她刚刚被传授这一神术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一点，每次施术都开口念，等到后来深层次的领悟后，这个习惯已经很难改掉了。
她没想到对方那个少女竟然能看破自己的神术，也没料到原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戳穿这点后，会有这么尴尬。
即使以她的定力，此时动作也有些僵住了。
场外远处，史宾赛主教和君忘情正商议着是不是就这么算了，这么打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要是有人受伤，那就不好了。
结果正听见了凌墨雪在场中提出的问题，史宾赛的神情也有些尴尬。
本来因为贞德的大预言术，他可是饱受了君忘情敬畏的目光，感觉西方倍儿张面子。
现在他发现，君忘情看他们也有些怪怪的，还有那些九霄大陆人，目光显然也不像刚刚那么震惊了。
心理腹诽了一下场中的那个小姑娘，这话要是让教皇冕下听到，估计会被气得不轻吧。
场中凌墨雪见贞德不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随后又补刀道：“难道这是像小孩子做游戏时那样，必须要喊出招式名才有威力吗？”
贞德的心又颤了三颤。
“等等，莫非是为了维持高大神秘的形象？不会吧？不会吧？”
凌墨雪又道。
贞德感觉自己被刀刀暴击，仿佛听见了刀入体的噗嗤声。
凌子涵和其他几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家都纷纷诧异的看着凌墨雪，没想到凌师妹这么毒舌的吗？
最后还是凌子涵最先反应过来，他感到妹妹的气息在极速攀升，短短几息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地仙境！
而且还在持续上升！
凌墨雪不知道她们的对话和战斗场景一直在通过直播，全大陆放送，她刚刚的那一番话，落在现场的、屏幕后的观众耳中，引起了滔天巨浪。
贞德此时脸颊微红，她很少脸红，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不穿衣服的生活，但是此时却感到羞耻度爆表。
场外的史宾赛也扶额，脸色黑的跟碳一样，教廷的大预言术身败名裂啊！
这次回去前，一定还跟年轻人们做好封口工作，不能让这种丑闻传回西方。
这场战斗现在贞德赢不赢都已经不重要了，大预言术的秘密被揭开，而且还如此羞耻，就算打赢了几人，也无法维持高逼格了。
“圣女姐姐，让我们继续进行第二回合吧，你可不要再喊招式名了啊。”
凌墨雪气息稳定下来后，开口道，最后还特意提醒了一下对方。
贞德感觉自己又中了一刀。
但是她现在是代表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