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荣是新记在龙城堂口的话事人,同吴振坤一样,也是龙城拳赛委员之一。
成为委员之一必要条件,便是要控制龙城六擂中的其中一擂。
而第三擂,一直由细荣控制,话事人便是他头马烧鸡。
擂主丢了无所谓,要么打回来,要么买回来。
打回来,当然是像李东来这样。
当然,光赢一次还不行,还要能镇的住。
至于买回来,就是掏钱。
吴振坤收了钱,自然会通知肖四宝,让李东来升擂,霸王龙没残没废,自然还是擂主。
即便废了,以新记的底蕴,细荣手底下挑个镇第三擂的拳手,还是没问题的。
但几天过去了,细荣一直没有联系他的意思,也没有组织拳手挑战阿东,手下红棍反而忙着内讧?
怎么,细荣这委员不想做了?
还是说,早已在他把握当中,内讧只是烟雾弹?
呵呵呵……
吴振坤又给肖四宝打了过去:“打问到,呢几日,烧鸡正同狂人兴内讧,无时间睬你个仆街,但你还是要小心,烧鸡是疯的,话唔定就会攞你出气……”
“我是你头马来的,点会惊烧鸡这种蛋散?”
电话里传来肖四宝谄媚的笑声,“仲要麻烦大佬咁夜打电话,明日请你食鱼翅啦!”
“今日不怕我呀?”
吴振坤冷笑道,“大佬我仲未消气,小心将你屎忽也打肿。”
“那就算了……”肖四宝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你个仆街,我话仲完讲完……”
吴振坤对着电话大吼。
他本意是想提醒肖四宝,让他小心阿东,呢个仆街唔是自己人……
犹豫了许久,吴振坤最终还是没有再打第二遍……
……
龙津道,凤来楼!
这是新记龙城堂口的陀地,对外招牌是狗肉酒楼。
楼外灯红酒绿,熙熙攘攘,楼内沉闷压抑,寂静无声。
一张圆桌,坐了四个人。
细荣、林昌、陈昭兴、烧鸡!
细威三十出头,身材瘦削,面相阴沉。
他也是练泰拳出身,和烧鸡,霸王龙一样,都算是泰拳教父苏龙的弟子。
细威旁边坐的是林昌,正在大口的吞吐着烟气,一张脸在烟雾后若隐若现,看不清什么表情。
陈昭兴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烧鸡,烧鸡则一脸挑畔的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细荣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我唔想再传出去,我细威连细佬都镇唔住,竟然内讧?所以事情今日一定要解决!”
烧鸡转过头,摊了摊手:“大佬,为顶阿龙,我输四十多万,边度再有钱畀呢个仆街?”
“你话边个是仆街?”陈昭兴一指烧鸡。
“挑!”
烧鸡猛的跳了起来,拍掉陈昭兴的手指:“想单挑吖,来喽!”
“砰!”
细荣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点呀,都已不将我这个大佬放在眼里,用不用给你们清场,当场分开胜负丫?”
他又一指烧鸡:“坐低!”
“我给大佬面子!”烧鸡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陈昭兴脸上不动声色,桌子下的两只拳头,却已青筋爆起。
“鸡仔吖,出黎行,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原赌服输的嘛!”
林昌弹了弹烟灰,慢悠悠的说道,“不讲信义,出去边个会服你?”
烧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脸上却硬挤着笑:“昌叔,我冇讲唔还,但冇钱点算?只能先欠着喽?”
“冇钱?”
陈昭兴怒声问道:“你手下十一个拳手,上月只是拳赛抽水,就有七十万,但你交数只得十万,仲有六十万呢?”
“哇,点会这么清楚?算账比昌叔还要犀利?不如堂口的揸数,让给你来做喽!”
烧鸡狞笑道:“拳手食饭唔要钱?马杀鸡唔要钱?光是请教练指点,就要五十万吖,你来付?”
陈昭兴冷笑一声。
请教练指点?
苏龙带个泰国佬来转一圈,只是喝了一杯茶,就赚走五十万?
你们师徒玩什么把戏,当我不知道?
他不理烧鸡叫嚣,转头看着细荣:“大佬,这五十万,烧鸡不还都得,但要答应我一件事!”
“咩事?”
“换我的人挑擂……”
“做梦!”
烧鸡再次跳了起来,狞笑道:“想做第三擂话事人?除非我死!”
“第三擂擂主现在是靓东,不是霸王龙,你算咩话事人?”
陈昭兴冷笑道,“已近一周,都不见你搞定,难道你是想让我新记退出拳事委员会?你问问四哥(四眼龙,新记龙头)答不答应?”
“够了!”
细荣一声爆吼,冷冷的盯着陈昭兴:“阿兴,你在教我做事?”
陈昭兴低下了头:“大佬你误会了,我在讲给烧鸡听!”
讲给烧鸡听,用的着抬出龙头来压人?
细荣冷哼一声,看着林昌:“昌叔,你点呀(你怎么看)?”
“能者上,庸者下喽!”林昌摊了摊手。
“好啊!”烧鸡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收声!”
细荣一指烧鸡,又冷声说道:“大佬我一向公平,这次也唔例外……给你三天,三天若搞不掂,就让出第三擂话事人的位子……”
烧鸡瞳孔缩成了针尖,许久才答应了一声:“好!”
“散了!”细荣一拍桌子,起身离开。
“你、够、种!”烧鸡死死盯着陈昭兴,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