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人教度驳画画,但是他一直在屋中临摹山海经打发时间。度驳对绘画的热情和天赋都远超狄阡陌,所以进步飞速,只是没有办法像狄阡陌那样画物显形。
一日,狄阡陌完成夜练已经夜里一点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发现度驳还在画画。
“哥哥!”度驳乖巧的放下画笔跑了上来,“我饿!”
狄阡陌摸了摸自己的胃,顿时也觉得饥饿难耐。于是拉着度驳走出房间,去厨房找些吃的。
这宅子实在是太大,狄阡陌也不过来了几个月,越绕越晕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忽然,他在一片黑暗中发现了一点光亮,他拉着度驳走向了那光亮,渐渐听见了说话声。
“这么留着也不是办法,下人们已经在传了。要是被旁支听去,本家还要脸吗?”
“要不直接做掉?”
“可是二少爷……”
“小孩子忘性大,过一阵就不难过了。”
度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呆呆的望着哥哥。而狄阡陌自然明白,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死死捂住度驳的嘴巴。
此后,狄阡陌一直将度驳放在视线之内,不允许他离开半步。而小孩子玩性大,又不懂哥哥的良苦用心,于是某天带着画册独自逃跑了。
那一天,果然出事了。
度驳最后的记忆,是一群大人掐住他的脖子,越来越用力,手里的画册脱落,随之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看见郎中敬畏的眼神。郎中告诉他,狄阡陌及时赶到,用画出的怪物将那十几个人撕的粉碎,血溅的满地都是,现场到处都是肉块。
狄阡陌红着一双眼睛,站在血泊中放言道:“对我们兄弟不利的人,从此都会成为我笔下亡魂。”
此后,狄阡陌性情大变。他以前虽然也寡言少语,但只是个有点腼腆的孩子,现在眼中却透露出狠戾。
度驳知道,狄阡陌不过是为了保他二人周全。
度驳讲完,徐凡和肖台洋都没有说话,肖台洋不知何时转了过来。
狄阡陌什么都没给他说过,关于他自己的种种委屈和苦楚。他曾以为这是肖台洋的不信任,但又或许只是这个人的倔强,就像自己对过去也闭口不言一样。
度驳吸了吸鼻子,然后转换情绪,面向徐凡:“该我提问了,你和小洋哥以前什么关系?”
徐凡回头看了肖台洋一眼,对方有些尴尬的僵直了身子。
“怎么说呢……他是我前男友。”徐凡笑嘻嘻的说,丝毫不避讳肖台洋的目光。
肖台洋差点跳起来,红着脸问:“等、我们以前是这种关系?!”
“你以为呢?”
“我以为我只是你小弟。”
“肖台洋,难道你做小弟会做到床上吗?你不是这样的人吧?”
肖台洋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口哨。乔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调笑着看着二人。
他红着脸,犹犹豫豫的说:“我们那样算是做过吗?”
徐凡笑起来,跟以前没皮没脸的徐凡如出一辙,倒和后来的乖顺俏皮的徐凡联系不到一起。
“哎,我教给你这么多东西,你以前还用大腿帮我……”
话音未落,徐凡的脑袋就被乔子风按进了水里,淹了七八秒才拎了出来。
“差不多行了,女生们还在场呢。”
几个大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落落和塔莉莎已经醒了,正听的饶有兴致。
“等等。”肖台洋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既然我们以前在交往,你为什么后来一直在躲我?我转学后,你改掉了所有联系方式。我坐火车去你家找你,你也不愿意见。”
徐凡有些为难的苦笑,指了指肖台洋的胸口:“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活得太较真了。”
“……我被甩了?”
徐凡凑过去,轻轻握住肖台洋的手臂:“如果我想认真活了,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整船的人都不怀好意的开始起哄,声音差点把小船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