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余晓晖,本来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二十多年都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田家夫妻连一天父母责任都没有尽过,心中有愧,遇到事情更偏袒他也是正常的。
甚至田泽成和田文斌兄弟照顾余晓晖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当初要不是他被偷走,他们夫妻也不会收养这两个兄弟。
现在田泽成这么说,他们倒是不觉得他在暗指什么人,而是认为他心中挂念他们养育的恩情,不打算深究,真的只想要余晓晖跟自己道歉。
小孩子做错事是该道歉,田太太连忙点头,让管家去把余晓晖找来,回头仔细看了看田泽成,心疼道:“瘦了,也黑了。”
谁知道田泽成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堵住了她接下来的关心。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在场的几个人各有心思,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田文斌瞧了眼田泽成,见他压根不看自己,视线在沈骁和屠洋两个人身上转过来转过去,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沈骁紧跟着也站了起来,“正好,路上水喝多了,我跟你一起去。”
田文斌心头一跳,深深看了沈骁一眼,却发现他神色平静,似乎真的只是凑巧也想上厕所,只能硬着头皮带他去。
把他带到家里共用的洗手间,田文斌留下一句“我去楼上”就想离开,却被沈骁叫住了。
沈骁没进门,挑眉看着田文斌,“不用去楼上找了,余晓晖今天临时有通告,应该不在家。”
那他们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
田文斌猛地回头,看见沈骁洞悉一切的目光,忽然反应过来,干笑一声,“你误会了,我只是去上洗手间。”
沈骁笑了一下,忽然问道:“你左边眉峰上有个小坑,是受过什么伤吗?”
田文斌下意识摸了一下,“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了?有什么说法?”
早在《演员之路》的时候,沈骁会算命的事情就被田泽成告诉了家里,田文斌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还以为他是想给自己提个醒。
谁知道沈骁问完就没有下文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是吗?”
那眼神直看得田文斌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我以前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过您?”
今天从一开始,这个沈骁就一直针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简直好像知道什么一样,而且田泽成的态度也怪怪的,他实在没办法不在意。
沈骁却说道:“没有啊,我们素不相识,你怎么会得罪我?是我刚才哪句话说得不对?”
“没、没有。”
田文斌心头的怪异感更浓了,看着沈骁进洗手间,沉思着往楼上走去,一边摸着自己左边眉峰,心想:这到底有什么说法?
“……眉毛上方是兄弟宫,左眉代表兄弟,右眉代表姐妹,这个地方出现凹陷,是刑克兄弟的面相。”
客厅里,管家回来告诉田家夫妇余晓晖不在家,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时,田泽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田先生眉头一皱,“胡说八道些什么?”
屠洋立即说道:“不是胡说,这是我哥说的田文斌的面相!我哥算命可准了!”
田先生:“……”
他刚刚差点以为他说的是田泽成。这个屠洋,到底认了多少个哥?
田泽成接着说道:“眉毛逆生,兄弟成仇,左眉中有黑痣,耳薄如纸,外翻且无根,耳尖朝上,主克兄弟。”
尽管田文斌也是收养来的,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家人长相都已经牢记在心,田先生回忆了一会儿,还真发现田文斌的眉毛和耳朵就是他说的这个样子。
只是这种神神叨叨的话,从沈骁嘴里说出来,他们还能相信几分,但同样的话从自己养子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田先生呵斥道:“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他小时候对你多好,什么吃的玩的都让给你了,你……”
话还没说完,田泽成便打断道:“眼睛凹陷者,必六亲不认。兼之吊梢眼,毫无感恩之心,冷漠无情,阴险狡诈,属于见利忘义之人。”
先前的内容还只涉及兄弟之间的关系,这句话可就关系到田家上下所有人了。
联系上田泽成刚才所说,这件事情不一定是余晓晖做的,田先生心中顿时一惊,与妻子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田泽成却只是问道:“爸生日那天晚上,你们为什么突然想到去大姐的房间?”
“……”
无缘无故被人陷害,田泽成一开始也以为是余晓晖搞的鬼,否则也不会跑去跟他当面对质,结果入了对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