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爹娘只是希冀我能同姐姐一样优秀,光彩夺目,但相似只能是相似,终究成不了她人,只能落得个画虎类犬。
喉间漫起一股腥甜,却又被生生咽下。
刚想开口,就听上面皇后柔柔但不容忽视的声音传来,“早前,柳类卿在柳夫人病时吃斋诵佛半年,一片孝心在京中传为一段佳话,本宫还记得。”
“类卿莫怕,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她温柔的招手,在柔和的语气中我缓缓起身,移步至殿中央。
皇后细细端详了半刻,盈盈秋瞳让我想起了黎明破晓前,天空似烟波似雾的泛白。
我怕黑,常常熬过慢慢长夜,等待晨光透过菱花窗打碎在床榻之上。
“嗯,模样生的俊俏,虽不如你长姐明艳动人,但出落的别有一番清丽。”
皇后折下桌上花开正盛的水仙,由宫人递至我手中,霎时间花香扑鼻,清秀典雅。
原本被赠花,我以为自己落选定了,哪知皇后还是将我留了下来,封了个才人。
才人说大不大,上还有美人,嫔,妃,贵妃,皇后。说笑却又不小,分位还压着常在,选侍,采女。
总之刚入宫,已经完全足够了。
临行前,娘似补偿般准备了许多的财宝和奴仆,我只带了常侍奉的平安和喜乐。
她依旧雍容华贵,立在门口望着我远去,直到上了宫轿,她也未曾开口唤我一声名字,或者是一句贴己的话。
最后的一丝期待,在沉默中随风而散,车帘落下,我与她的母女情分算是到此为止。
引路的嬷嬷忍不住嘱咐,宫中多险恶,万事明哲保身。
我点头应是。
正是因为它险恶,我才要来。
我住在长秋殿,入门是向阳的高台,檐角悬挂铜铃,暮起时随风作响。
算是孽缘,同住一殿的是孙才人孙菲青,她住东殿,我住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