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积雪化作清水,新的选秀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恍惚间,我竟然进宫有一年了。
窗台上的水仙花抽了芽,可以预见花良好的长势,上次喜乐打趣,“娘娘日日精心侍弄着这些花草,像照顾皇子公主一样。”
人不就如花,发芽,开花,结果,一步一步来。
太子长了不少,皇上给他配了教导的老师,封了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兼修文武。
我不懂前朝事实,但皇后满意,那肯定就是最好的了。
殿选那日我没有去,晚些时候皇上却来了。
“怎么又在做些针线活。日日做,时时做,也不见给朕做身衣裳。”熟悉的胸膛贴上来,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针线。“绣房多的是巧手的绣娘,绣工可比臣妾精湛多了。”
“那不一样,”皇上低叹了一声,沉沉道,“你做的不一样。”
他的语气真诚,我突然心慌,连忙转开话题,“今日殿选,皇上可有去看?”
“年年都一个样,有什么可看的。”李贵妃上月被禁足,这次殿选肯定是皇后一人操办的,那得多累。
我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只知道躲在殿中,不去帮忙了。
那一夜,朦胧之间,他似是说了句,给我生个孩子。
醒来后,皇上已经走了。
我依旧喝了避子汤,捏着鼻子灌下一碗黑糊糊的药,立马塞进几颗蜜饯。
平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服侍着梳洗打扮,给我取来了春衣。
长秋殿一直都是闭门谢客,鲜少有人叨扰。今日却是来了不速之客,难以推却。
我坐在主座,慵懒的用茶盖抚茶,心里暗笑自己竟然也有了几分宠妃的样子。
娘坐的拘谨,旁边的柳卿卿倒是一言不发,垂下的眼眸敛去了美色。
她们打着想念我的名号,我却半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