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叔……”
襄阳王朝她微微一笑,看见她手里的物件,开口道:“这长命锁,是许孟源留给你的?”
丁月华慌了一瞬,“五哥容他不下……我留这东西,”
襄阳王摇摇头,示意她自己并不介意:“他虽有可怜之处,但也的确做了许多恶事,松江府有多少无辜遭受迫害的百姓,皆是因他而死,你五哥恨他,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普通人家给孩童戴的长命锁大多是錾刻着金鱼莲花等吉祥图案,可许孟源这一块长命锁上,金鱼的眼睛却缺了一块,不像是年份已久自然脱落,更像是被人恶意挖去。
襄阳王从丁月华手中借过了长命锁仔细查看,随意在地上看了一圈,找到颗小拇指尖般大小的石子,嵌进鱼眼里,哐当一声,长命锁顿时裂成了两半。
丁月华与襄阳王同时愣住,只见碎屑之下,一封书信赫然从里头掉落出来。
襄阳王神情明显一滞,继而渐渐冷了下来,拆开那信看了一会,越看面色越沉,半晌后,襄阳王啪的一声合上信。
丁月华不明所以:“信上写的什么?”
襄阳王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
襄阳王从孤冢坡上离开,终于绕了大半个陷空岛,要去到展昭洗被子的院里了,但怎么说呢。
他不敢去。
因为他现在看见展昭,他就……..腿软。
但在不知去哪,又实在想知道展昭为什么没死,e,也不是说他很想展昭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直面展昭。
而且他也挺想看看洗床单的展昭……。是啥样的。
襄阳王随手揪了根长枝野草叼在嘴里,来回咬着,以免紧张,进了院里,却看见被套已经洗好晾着,没有人影。
正想着,一双手突然扶住了他腰间,展昭皱了皱眉,突然道:“还疼吗?”
襄阳王顿时不小心一口吞了野草。
襄阳王呼吸不上来,一边张大嘴喘气,一边不断揪着展昭,手还朝嘴里不停的指。
展昭不明所以,轻轻拍着襄阳王的背,顺着襄阳王的动作朝他嘴里查看着,慢慢开口道:“昨夜未曾用过此处,怎么连嘴也疼了……。?“”
卡在喉咙的野草瞬间被他一口气呛得吸进了肚里,襄阳王停住动作,确定野草已经完全被他给吃下去了,面无表情道:“你。去。死。吧。”
展昭愣了愣,“昨日你还哭着说不想我死……”
襄阳王脸上一红,“我走了!”
以前就听说,越古板的人谈起恋爱来就越吓人。
这话是真的,襄阳王拿亲身经历验证了。
晚饭是江宁婆婆做东相请,自来到岛上,襄阳王还是头一次有机会和松江府的侠士们同桌吃饭,而且也是头一次人都来齐了。
这段时间都被蛊尸的时闹得焦头烂额,难得解决了此案,岛上的人除了行礼招呼外,全都喧哗得紧。
菜还没上齐,酒已经喝上,襄阳王与展昭来得较晚,坐到了五鼠那桌。白玉堂来得最晚,就只剩了襄阳王旁边的位置还空着,想了半天,故意绕开反而矫情,白玉堂衣袍一撩,就在襄阳王旁边落座。
冷菜是三丝翡翠混玉带,头盘是玉碧罗酱高飞,热菜未上,襄阳王举起筷子,刚道一声“见笑,”筷子马上被旁边的白玉堂削断,白玉堂有意整他:“陷空岛上没有不喝酒便动筷子的规矩。”
私底下喝酒已经够让襄阳王丢尽脸面的,这样的场合,喝多了他更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襄阳王笑了笑,“实不相瞒,其实我自小便有一种名叫喝了酒就会死的怪病……。”
白玉堂勾起嘴角:“巧了,我也有个谁不喝酒砍了谁的病。”
襄阳王:“………..”
“大家都是朋友……。”襄阳王话还没说完,白玉堂点点头,接口过去:“所以你不给朋友面子?”
卢方咳嗽一声,生怕自己五弟又开始欺负人,一捋长髯:“顾公子不是身体不适吗?五弟,不得强人所难!”
白玉堂眯起眼睛,“当真不适?”
“死猫,你说他适不适?”
偷偷夹菜的襄阳王筷子一顿,菜立马掉到了地上。
只希望展昭千万别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