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却说:“以后,离他远些吧。看他这次把你连累的,若不是官家还有些理智,你就没命了。”
白玉堂当时已经抬起想敲门的手却是放下了。
看着满天星光,白玉堂还是不理解,好似在问星星,又好像在问自己:“为什么呢?”
第二卷盐道乱
陷空岛水域争斗
白玉堂回了陷空岛没几天,几乎天天都在雪影居窝着,练剑、读书、研究机关。就连晚餐也是极少去卢家庄用。
这日,卢方等人飞了鸽子回来,说次日便能到达。只是这鸽子飞到了雪影居,而不是卢家庄。白玉堂定眼一看,得,是那只特别黏自己的鸽子。
白玉堂想了下,还是自己跑去和大嫂说这个消息吧。
过了独龙桥,走了几里山路,还没到卢家庄,便听着外头西边方向有着不同于往昔的嘈杂声。还有一枚烟火放上了天空。
白玉堂将内力分到耳朵上的脉络,听清了些许具体声音。
是短兵交接的金戈声。
是水上!
白玉堂立刻运起轻功,不过两炷香的时间赶到码头,便看到有并非陷空岛的船只穿过远去,而自家这里已经有人将伤员送上岸边,还有两具正在盖白布的尸体。
有一具尸体,是个满脸凶相的汉子,脸上有一个十字刀疤。这人白玉堂认识,是陷空岛上一个护卫船的头头,还是和有血缘关系的人。
白玉堂血缘上的表哥——胡烈。
胡烈是军中因为脚伤退下来的,也是上过战场打过马匪见过血的铁血汉子。
这个汉子虽然憨了些也没有文化,大字不识几个,但是重情重义,曾经白玉堂和家里闹了矛盾要出岛全是找的他。也只有他会絮絮叨叨的对白玉堂说些有的没的,还不止一次的开玩笑说要不要给他抢个媳妇儿回来。前段时间还和自己说,看上了对岸一家姓郭的姑娘,打算过些时间到了吉日便去提亲的。
如今,当时还傻呵呵的笑着挠头的憨汉子已经盖上白布等待入土。
白玉堂蹲在胡烈的尸体边上,狠狠的锤了一下地。随手抓过一个护卫船的水手,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个水手也是老水手,在陷空岛十多年了,自是知道自家五爷和这个胡头的事儿。便将事情细细说了。
那时,护卫船正在陷空岛水域上巡逻,因南边是丁家的水域最多就是你家网兜过了一点网到了我家的鱼,我家的鱼游到你家这种小事,便调转船头去了西边。
胡烈的眼睛亮,隔着老远就看到有一艘眼生的船往这边开来,当即下令升了“陷”字旗,用于提醒他们这是陷空岛水域。
也不知道对面那艘船上的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也就直冲冲的开了过来。
“头,前面这船是谁家的?”一个护卫船的家丁问道。
胡烈本就有刀疤的脸皱了皱眉,说:“看不清,不过从来没有见过。如果不是迷路或者来求助……全体戒备!”
胡烈的眼睛在护卫船队里是一个传说,能看到很远的东西却看不清面前的东西,岛上神医卢夫人闵秀秀曾经给他看过,是天生的,治不了。胡烈倒是对这无所谓,还说能看清老远的人,给岛上当个千里眼也不错。便在护卫队里待下了。
胡烈来的时间不长,才半年多,因着白玉堂的情分上了岛,凭着自己的实力做了船头。
这些年,陷空岛势力强大,可以说是江南一带的地头蛇,虽说他们兄弟几个以鼠为号,江湖上也没人敢称呼他们一声鼠辈。再加上陷空岛明里暗里和官府扯上了一星半点的关系,原来也有看不惯的人想说他们官匪勾结,却到底拿不出证据。人家是正常的合作关系,无论当这个官的是哪个派系的人,它陷空岛还是一贯的合作。
就这样看着“陷”字旗还闯过来的,不是傻愣子就是硬茬子。
胡烈看到的是对面的船头上的人拿着大刀,身后的人也各个拿着家伙事儿,那些个人身上散发的戾气一看就是真的见过血的。
船上的护卫都是陷空岛的壮丁,练过两年拳脚的有,在江湖上混过想金盆洗手的也有,听到胡烈这么一嗓子,各自都准备好了家伙事,没有直接拿出来而是将刀柄拿出来一点,方便随时出手。
对面的船很快,而且他们放了一个旗子——“鲁”。
鲁字船上站着的是个身高八尺的汉子,褐色短打,面色紧绷。那人开口道:“前面陷空岛的,借个道!”
嘴里说着借道,却是舞了一下手里的刀,大有你不同意我们便做上一场的意思。
胡烈行伍出身,虽说脚坡了,但是军中的气势一直都是在的。再加上这种喊话,一听便知道大致是怎么个回事了。
这段时间,有些个水域盘查的紧,若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少不了要停停。也有舍不下那利益要从别人水域借道的,但是那都是两家打好招呼才能行事。
这种不打一声招呼便要走的人,别说胡烈,连其它老资历的水手都没有见过。
胡烈喊道:“你们哪条道上的?”
对面的人仿佛很自豪的说了句:“齐鲁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