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院内就只有四人:赵霜妍、墨阳、白玉堂、展昭。
赵霜妍自来陈州一刻起,便换上了行走江湖时的简单衣衫,一袭绯红窄袖衣裙,脸上覆着素白面纱,只眼睛处为黑纱。挽着一灵蛇髻,上缀些许红石掐丝金钗。
“出去不过两日怎么咳成这样?”赵霜妍听到声音自然出来,瞧见一猫一鼠一个伤一个病的,无奈叹了口气,“去坐下,我给你瞧瞧。”
白玉堂说:“多谢殿下。”
展昭也行礼:“多谢殿下。”
几人到了厅上分主次坐了,先是给白玉堂瞧了:“没什么大碍,受寒罢了,吃两贴药就成。只是这虽然已经到了秋日,可天也没那么冷,你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的?”
展昭听了静静的别开脸,这个如果要真的解释起来怕是真的有点尴尬。
白玉堂也不愿说出自己跳池塘的事码,只得转移视线。既然是展昭害得他跳池塘,那用展昭转移视线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吧?更何况,他本来就想让长公主帮着去瞧瞧展昭的内伤。
“殿下,要不也给这倔猫瞧瞧吧,我敲着总觉得哪儿不对。”白玉堂直接把展昭的腕子放上桌面,期待的看着赵霜妍。
赵霜妍好笑的看了眼白玉堂,这孩子的小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可她也不必去拆穿。将手搭在展昭的脉搏上头,虽不是特别强健,但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忽然赵霜妍眼神一暗,看向墨阳,神色莫名。
墨阳看向赵霜妍,赵霜妍微微点头示意。
“我瞧瞧。”墨阳也搭上展昭的脉搏,把了之后也面色不对。
白玉堂与展昭对视一眼,也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白玉堂是早就发觉展昭有内伤却不知到底伤在何处,可展昭却是因为根本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还是白玉堂先开口询问:“猫儿到底怎么了?”
墨阳没有理会白玉堂,反而问展昭:“你与何人交手受的伤?”
展昭道:“金玉仙。”
“金玉仙?金玉仙……金玉仙!”墨阳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赵霜妍,说道:“八成是她。”
赵霜妍却道:“若真是她,与薛无泪有血海深仇,怕是要借此机会传递什么消息。”
两女看向展昭,展昭虽不知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却知道两人是想问金玉仙传递出来的消息,便说:“她说玉堂要她找的人还活着。还说要我将一物交给帝女花。”
“何物?”赵霜妍直接问东西,却不问人。
展昭心中略有不快,可也没立场说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交给赵霜妍。
只见那浅蓝色锦帕一角绣着一朵祥云,云中还藏一朵梅花,那梅花却是七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墨阳见了却皱眉道:“这阵法……你要求援吗?”
赵霜妍也很无奈,天香谷有三大阵法,三蕊阵,四灵阵与七梅阵。独有这七梅阵最是霸道凶险。且若是要用这七梅阵法,少不得回谷求援。
可这若是要回谷,就必定要过了墨阳这一关。
“可否行个方便?”赵霜妍问。
墨阳眨眨眼:“明知故问?”
“知道了。”赵霜妍本就没打算用这个法子,也就放了开去。接下来看向展昭:“那人在你身上下了毒,只有天香谷可解。”
白玉堂一愣,转而气笑道:“那夫人可真是谨慎,白爷助她看守她夫君,她竟敢给猫儿下毒!”
展昭却道:“是展某先动的手,也不怪她下毒以示警告。可展某并未有任何异样感觉?”
墨阳冷哼一声,转头出了门,留下赵霜妍解释道:“那位可是天香谷的禁忌,她当年被全谷上下尊为少掌门,除了武艺高强之外更是心思缜密理智过人。当年骗了谷内谷外八荒江湖多年,只可惜理智过头了也欺骗自己多年,最终落得了那么一个下场也是令人唏嘘。她给你下毒可不是为了警告你,而是因为,只有你将她的消息传到位了,才会有人给你解毒。”
展昭自嘲:“可帝女花早已埋骨,她竟是棋差一招。”
白玉堂惊讶:“既然如此,白爷便以她夫君要挟,逼她交出解药便是!”
展昭忙拉住白玉堂:“玉堂别冲动!”
赵霜妍正在喝水,听了展昭这话险些没把茶水喷出来,又听得白玉堂暗恨埋怨想起身去寻人逼出解药,咽下去的时候差点呛到。忙打断这两傻孩子的蠢计划:“停停停!你俩着什么急?她用的不过是天香谷的秘法而已,我自然能解。”
展昭白玉堂听了之后,均是愣住,而后双双看向赵霜妍。
赵霜妍歪头问:“我没告诉过你们吗?”
两人同时问:“什么?”
门外传来墨阳的声音:“你们面前的这位长公主殿下,幼时拜师天香谷,有第二代帝女花之称。虽说医术学得一般般,但天香谷的药方还是背得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