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终于击破嗢鹿州城了!”见士卒在城头站稳脚跟,并波悉林笑着说道。
“传我命令,所有此时登在城头的士兵,允许他们在城中得到与身体等重的东西;统领他们的将领,除得到与身体等重的战利品外,还可以获得十个秦那人作为奴婢。”
“是。”在他身旁的侍卫立刻答应一声,向城头跑去传达命令。
“真的是太好了!”并波悉林又非常失态地叫了一声。
不怪他这么激动。当他选择攻打嗢鹿州城后,这座城的得失就成为这场战争的关键点,如果大食军夺取,那他们将能够占领整个安西;而若秦那人守住这座城,就代表这一战还有的打。
现在他们大食军夺取这座城,奠定战争胜机,他如何不激动?
“总督,你看,西城与东城的秦那人大约得知南城墙已经被我军夺取,所以也在向城内撤退。”他身旁又一人道。
“命登上城头的士兵下去打开城门,迎接我军大部入城。今天晚上,我要在嗢鹿州城内过夜!”并波悉林又道。
“总督,”匆匆赶来的侯梅德听到这番话,立刻进言道:“总督,还是不要急于夺取整座城。马上就要天黑,秦那兵熟悉城内街巷、地形,他们中又必定有很多人不甘心城就这样被夺取,一定会躲在角落偷袭我军士兵,贸然入城恐怕会损失许多人。”
“所以不要急于夺取整座城,今夜只占领四面城墙,明日天亮后再大规模入城。”
“你说的也有道理。”在击破嗢鹿州城后,并波悉林不再焦躁,思考一会儿笑道:“就按照你的想法做。”
“总督英明。”侯梅德说道。
“总督英明。”其他将领纷纷说道。
“什么英明不英明的,有空拍马屁,还不赶快去指挥军队!”并波悉林斥责众人道。但从语气就可得知他其实并不真的生气。所以众人也不害怕,答应一声纷纷离开。
“你还有别的事情么?”并波悉林又问侯梅德道。
“没有了。”侯梅德摇头。
“不对,你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既然你都来到我的面前,那就说吧。”并波悉林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总督,”听到这番话,侯梅德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总觉得,这一战胜的太简单了。”
“自始至终,秦那人在河北大营中的士兵完全没有动静,这很奇怪。”
“嗢鹿州城被攻陷后整个安西的战局完全偏向于我军,即使他们暂时守住伊丽河北岸又有什么意义?在我军南下占领龟兹等地后,必定会分兵渡过伊丽河攻打河北大营或那几座小城,他们守不住的。”
“所以河北大营的秦那士兵最应当做的事是渡河参战,不论损失多少;哪怕用船只骚扰我军营寨也好。可他们却毫无动静,这不符合常理。”
“你说的也有道理。”并波悉林点点头。“但或许河北大营的统兵将领是个胆小鬼呢?担心失去作为立足之本的军队,也对解我军对嗢鹿州城的围困没有信心,所以按兵不动。”
“这也说不通。”侯梅德又道:“城内的李珙完全可以向河北大营传令。河北大营的士兵也大多是从碎叶城等地逃出的,深恨我国,即使将领是胆小鬼也无法违背李珙的命令。”
“我也想不出。”并波悉林说了一句,又道:“不过事实是嗢鹿州城已经被击破,明天就能完全控制,不论秦那将领打的什么主意,都没有意义了。”
“总督说得对。”侯梅德点头道。
“总督。”这时忽然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齐亚德,你也过来了?”并波悉林笑道。
“我已经吩咐士兵占据城头,其他士兵按兵不动,也不需我指挥,我就过来了。”萨利赫说了一句,问道:“总督刚才与赛义德在说什么?”
“我们说……”侯梅德把刚才他们讨论的内容重复一遍。
“秦那人河北大营士兵的动向确实很奇怪。”萨利赫道:“所以我觉得,应当立即派兵渡河,占领河北大营。”
“立即?”侯梅德重复一遍,摇头道:“不行,不行。天马上就黑了,这个时候渡河与盲人骑瞎马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明天还要搜检整座嗢鹿州城,分不出足够的士兵渡河作战。”
“我说的立即不是现在,而是在完全控制嗢鹿州城后。”萨利赫解释道:“在完全控制嗢鹿州城后,我军应作出南下攻打龟兹等地的态势,让河北大营的秦那人放松警惕,之后这支军队偷偷在上下游渡河,占领河北大营。”
“这个计策不错,”并波悉林笑道:“就这么做。”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完全黑下来。并波悉林安排好驻守城头将领、士兵后,带领其余所有将领召开盛大的庆功会。他不仅当场宣布许多赏赐,还亲口告诉所有将领:“完全控制嗢鹿州城后士兵可以随意劫掠,为期三天。”
“主保佑!”众人纷纷高兴地叫道。很快,这道命令传到士兵耳朵里,又激起一阵高兴地叫喊。甚至有人忍不住跳起舞来,还有人拿出乐器开始伴奏。场面非常热闹。
这场宴会持续到亥时正结束。因天方教义禁止吃酒,并波悉林也不敢公开让将领们吃酒。不过正因如此,他才会亥时正就结束宴饮,为的就是方便将领回到自己帐篷吃酒。
他又特意嘱咐:“不要吃多了,明天搜检嗢鹿州城,一定会发生激烈交战,你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