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保守估计,根据排异程度的不同,每个人至少能带除自己以外的两个人进入我创造的这个主体空间。最好的情况下,预测是带六个人。如果是我本人的话,大概是五百人左右。”
卧槽。这是大家此时此刻的心声。看着李轩一脸平静地说着很了不起的数据和事实,还一副“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很平常很普通啊”的表情,大家都表示,不想说话。
但叶修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站出来说几句话。于是他说:“好,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牛逼了,我先叫你一声爷爷。然而身份筛别你们打算怎么弄。”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时方士谦站出来,说道,“在为你们植入复刻体的时候,我也会在植入者的精神网中埋下一条线。当你们触发空间转移的能力时,我的能力会被同时触发。今天你们来时,吴副触发转移能力时连接在你们每个人身上的光,是我的精神引线,这些引线会之间连接我和你们的精神网,由我来进行筛选和甄别。”
“既然我能从精神网中看出来你几岁撸的管几岁还尿床,我差不多也能看出来你进入空间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发现有排斥现象,我会直接将信号传导进引路人的精神网中。大概相当于我是电脑的终端,各位引路人是我的分支,以后战况紧急,我会尽力把筛别时间缩短在三至五秒之内。”
方士谦得意地扫了一圈众人默默无言不想说话的表情,目光到了王杰希的脸上,发现他正一脸冷冷的表情看着自己,方士谦有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另外,关于叶修上礼拜交给我的任务,运作机理和我刚刚说的是一样的。”方士谦继续说,“我知道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外界信号只能单线传入,为了防止机密泄露,不能保证传出渠道的完全安全。所以我会在每个反抗军成员的精神网中埋线,消息的传出可以直接进行精神共享。”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放心,精神埋线只是在你们精神壁垒的浅表层进行,不会深入到里面把你们初中暗恋哪个女同学这样的信息都扒出来共享的。”
方士谦说完后,便一脸大爷样的打算等着接受众人跪拜。然而偌大的空间里静悄悄的,每个人都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他有点心虚,但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做的也没什么问题,还以为是大家在担心自己的个人隐私,于是他很大度地摆了摆手:“你们就放心吧,我真没兴趣借此机会刺探你们的小秘密。再说了,现在是战时,哪有什么小我,有的都是大我,你们说是吧。”
然而还是没人说话,这让方士谦非常不爽。
“我说,这再怎么说也是我和李队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研究出来的成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求你们一定要跪下来给我叫爷爷,但咱们能不能别这么渗人?”
“我就一个问题。”过了一会儿,还是叶修慢慢开口。这次他说的很认真,就连眼神都严肃了起来,“就算我同意了这个方案,你们两个人的身体受得了吗?”
外向力的信息资料之所以成为变异种不惜代价进行窃取和抢夺的机密,不仅仅是由于战队和个人保密工作做得好,还因为确实能用到外向力的场合非常少。外向力的运用,会对身体造成非常强大的负荷与损伤,而绝大部分损伤都是完全不可逆的,没有补救和休整的方法。所以在哨兵的战斗中,不到万不得已,极少会有人主动使用外向力作战。
每多用一次外向力,就是对自己整个生命能量的一次巨大消耗。全部的能量消耗完毕,生命个体也将归于永恒沉寂。
而对于向导来说,完成如同方士谦所说的那种强度的精神运用,对于本人的负荷是非常沉重的。一个天资很高经验丰富的向导完成这项任务,最多坚持一个月,普通的向导最多坚持一周。如果继续强撑下去,程度最轻的损伤是精神网彻底崩溃,整个人陷入永久的不可逆转的精神瘫痪状态永久地迷失在精神碎片中,而程度最重的损伤则会暴毙身亡。
无论是外向力还是精神力,像平时一样偶尔使用,至少还有别的时间用来调整和缓解。但像现在这样24小时不间断地连续使用,对身体的损伤和负荷会成倍递增,身体机能的损坏和死亡是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身经百战,他们无比确切地知道这看似炫酷的方案背后将要牺牲的代价,他们的默然来自敬意也来自悲怆。
“哎,反正以后会有别的向导加入进来,总会有能力足够的人帮我分担这项工作的,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夸张。比如张新杰,他就能帮我处理一部分工作,对吧?”方士谦挠挠头,看向张新杰。
张新杰点点头:“确实像方副所说,不仅是我,其他合适的向导也会帮忙分担。但是,”他补充道,“即使是这样,主要工作的负荷依然只能由方副的能力来承担,他是无可替代的,所以,你一定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