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着每隔五天就去一次面摊,结果忙起来连两个时辰都挤不出来。
深入了解木雕一行,董传林才明白为啥李师傅能如此傲气,放话说不收徒还没人敢说他轻狂。
他太优秀出色了,在黛山镇以至于青州城,都赫赫有名。特别是李师傅雕刻花草树木的手艺,那叫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镇上的富贵人家宁愿排队等李师傅雕刻,也不愿改找他人。
生意在董传林上岗的第三天到达上升期,接踵而来的订单扑向木雕屋。
订单太多,全接了还不知道要弄到何时,李师傅给客人轻远疏近排序,只接几个推拒不了的单子。
别看就这么了了几个单子,忙活起来能让人找不到北。
李师傅放手让刚摸着点边的董传林按着手稿修粗胚。
多数客人都自带偏爱的木材,有些甚至带上手稿图,只求李师傅妙手雕刻。
客人带来的木材大多名贵,刚入门的董传林小心翼翼,生怕手重一点,好木材就被糟蹋在手里了,就算师傅能妙手回春拯救回来,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忙碌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他来到李师傅家学徒已经一月有余,除去刚开始清闲时候去过一次面摊,剩下的时间他都围着木头转,根本没时间闲暇其它。
或是董传良也发现兄弟俩太久没见,良心不安。有一日下午收摊后,他和韩松两人一起来李师傅家看小弟。
来时手也没空着,不但带了给师傅的礼品,还给董传林带了刘氏特意给他做的小吃。
韩松倚着墙斜眼看喜出望外的董传林,他捧着那袋红薯干一个劲的傻乐,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董传良和弟弟交待完父母的嘱咐和想念之词后欲离去,一直待在旁边未说几句话,单纯陪同的韩松临走时把竹篓里的盐花生扔给他,丢下句“认真学”就潇洒走了。
要不是董传林看在盐花生的面子上,心里雀跃不想计较,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翻个白眼赐给韩松。
太他么冷酷耍帅了吧,真装。
有奶便是娘,手里抱着美味的花生,董传林嘴都变甜了,朝着他的背影憨笑着喊:“谢谢松哥。”
我松哥就是酷,特别是一脸傲娇扔下花生的时候,酷炸了!
董传林给红薯干和盐花生列了个表,每天掰着手指头数着吃,生怕一下吃过劲后面只能抱着空袋子哭。
……
有时候名头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李师傅还要在忙碌的工作中挤出时间接待贵客。
贵客从哪来董传林不知道,只知道这笔单子肯定不小而且推拒不了,要不然师傅也不会空出一下午的时间来招待。
师傅没时间干活,徒弟自然也没活干。
董传林兴高采烈地奔去面摊,还好在他们收摊之前赶到了。一顿唠嗑完成后,他心满意足地回去。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局面开始了。
师傅和师娘呆坐在堂屋里,客座上的茶水还未撤下。
董传林心想,难不成是这个的单子又重又赶?师傅宽厚的肩膀都承不住?
揣着满腹疑虑,他走到客桌前,端起客人喝过的杯子准备拿去清洗。当学徒就是要有杂事累活都抢着干的觉悟。
端起刚想走,身后就传来师傅低沉的声音。“传林啊先别忙活,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董传林乖巧的把杯子放下,坐得端正等待师傅开口。
李师傅长叹一口气,说了一件犹如惊天霹雳的事。
他在刚适应学徒生活时就要濒临失业……
濒临的意思是,不是此时此刻失业,是在把院子里这些杂七杂八已经雕刻到一半的木材搞定后的那一天。
这回李师傅逼迫接了一笔推脱不了的大单,大到待在这件木雕屋里完成不了。客人追求完美,特意前来邀请李师傅夫妻住到家中雕刻。
至于院子里剩下那些,只打好粗胚的木材订单,客人会解决好派人接手。
事情太过玄幻,惊得董传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师傅和夫人默契地向他投去抱歉又同情的眼神,客人身份尊贵,不是他们一介草民可以随便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