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之间搞好关系很重要。
董传林头都没回,推门进房间,“不去。”
陈岁阳:“……”
他摇摇头叹道,有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室友,真不知是喜还是悲。
回到房间,陈岁阳坐立难安,董传林难过不懂事就算了,他怎么能跟着一起胡闹。
他想了想,还是披上外衣,冲着对面床上卷着被子看房梁的人儿说:“我要去看看新来的伙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替我带句问好,多谢。”董传林语气冷淡,说完立马翻身,留个背影给陈岁阳。
陈岁阳摆摆手,“行吧行吧,你歇着就行,我去!”
房门开了又关,董传林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信又仔仔细细看一遍,看完他忍着气将信放原处。
盯着房梁放空思绪,静了好一会,他忍不住了,脚尖不停歇地往被子上踹,边踹边骂道:“臭韩松,老子再搭理你老子是狗!”
无辜地被子被虐成一团,陈岁阳才归来。
董传林余光瞄他一眼,看他嘴角上扬笑嘻嘻的,撇撇嘴阖眼假寐。
人不爽的时候看什么都不爽,安全起见,他还是闭眼不看比较靠谱。
“你没去真可惜,那边可热闹了。”陈岁阳倒杯水,“几位主事都聚齐了,傅叔也难得没板着脸,看来新伙伴很合他心意。”
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陈岁阳也不恼,接着说道:“他身子挺拔高大,与卢致明相差不大,估计也是个练武的好手。改天你去和他搭好关系,以后就不用怕卢致明欺负你了。”
“一个小喽啰我自己能对付,不用麻烦别人。”董传林声音依旧清冷,“没事就睡觉吧,吵得我耳朵疼。”
“好像我不说话你就能浑身舒坦似的。”陈岁阳瞪他一眼,转身准备洗漱。看在他今天如此伤心难过的份上,不和他唱反调了。
收拾完毕,陈岁阳正准备熄灯,门外传来敲门声。
烦躁的心情由敲门声加剧,董传林把脑袋钻进被子里,用身体力行抗拒外界所有动静。
房门敞开,凉风呼呼直吹。
他整个身体都蜷缩得紧紧的,希望薄薄的被子能格挡住一切不美好的心情。
陈岁阳打开门,看到屋外站立的人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平复心情礼貌问道:“是有事要帮忙吗?”新人第一天来,估计是很多地方不明白特意来询问。
对方含笑回答:“我是想问问董传林在这住吗?”
“在”,陈岁阳回头喊道,“传林,有人找你。”
“我身体不舒服,有事明天说!”
他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传出的声音是闷闷的,不仔细听听不太清。
和董传林住了大半年,陈岁阳轻而易举地听懂他的意思,话里话外意思都听懂了。
他掐着笑说道:“那个……传林他今天身体不适,有话我可以帮你转告。或者明天等他舒服些,我让他去找你。”
“不用麻烦。”对方摆摆手。
陈岁阳刚松口气,心里夸赞一句新伙伴善解人意时,对方径直往屋里走,边说道:“我去看看他。”
还没等陈岁阳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床边。
韩松在床边坐下,身子探前拍拍他的肩头,轻声道:“你哪儿不舒服?别蒙着脑袋赶紧出来。”
董传林原本就堵着一肚子的气,在察觉有人靠近床铺时,怒火中烧。
是哪个不长眼的,都说不舒服了,还往前凑,懂不懂语言艺术!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董传林一度怀疑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他依着对方将蒙在脑袋上的棉被扯下,缓缓抬头看。
“啊!”
一声惊叫吓得陈岁阳手抖一下,杯中水洒出一半。他抬头想说说董传林,让他别吓着友善的新伙伴时。
对面的场景把他吓一跳,刚拿稳的杯子不慎落地。
他方才还凶巴巴的室友董传林,这会儿正笑得眉飞色舞,两只手臂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新伙伴的脖颈,笑眯着眼睛喊:“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