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将醒过来的阿婆扶起坐好,手掌在她背后一下一下轻柔抚过。
大伙对死而复生的阿婆都十分好奇,全都涌进来,把三人围得水泄不通。更有好奇者扯着韩松问他刚刚究竟干了什么。
韩松无心回答问题,确定阿婆安全后,拉上还蹲在阿婆身边嘘寒问暖的董传林撒腿就跑。
人多杂乱,两人费了老大劲才穿过人群。
好不容易出来能呼吸新鲜空气,董传林一眼就看见坐在算命小摊怡然自得的大爷。
周遭商户都跑去看热闹,唯独他一人岿然不动,似乎对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好奇。
韩松也注意到这个大爷有点奇怪,直直望过去。
大爷很淡定地对上两人的目光,起身朝两人走来。他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大蒲扇,悠闲地扇风。
大爷绕着并行站立的两人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韩松面前上下打量一阵,眼神诡异直接,激得董传林汗毛竖起。
他拉着韩松正欲离去,蒲扇在前一挡。大爷又看了韩松一眼后收起笑容,冲着董传林慢悠悠地说道:“你不是要算身体安康吗?今儿我好心送你一句,想平安活着就离他远点,不然你俩都会抱憾而死。”
董传林顺着大爷的手指看过去,韩松不悦地蹙起眉头。
大爷看到他的反应后,又笑了几声。
做生意不成还带挑拨离间的,董传林耐心丧尽,不想听这老头瞎叨叨,拉着韩松的手臂离去。
算命大爷在身后扬着蒲扇阴阳怪气地喊,像劝诫又像是警告。
“年轻人不听劝是要会吃亏的。”
第9章第9章
收摊回家,一路上董传林都在偷偷打量韩松。
他很确定韩松在给阿婆急救时做的是心脏复苏,能立马冷静下来熟练操作,绝不是土生土长的月禾国人能做出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韩松和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牛车在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上行驶,董传林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后陷入沉思。
韩松对他的想法毫不知情,与平常一样眼睛瞥向前方。
在董传林穿越过来的这大半年里,他没有听说韩家发生过大事,韩松更是连生病感冒都没得过。
时间往前推,近五年来韩家发生最严重的事莫过于韩伯在打猎时过世,事发时韩松也在场。
韩伯去世后,韩家一度陷入冰点,再加上韩婶病重和退婚事件,大伙儿不假思索的把韩松的变化认为是丧父之后的成长。
董传林垂眉细想,韩松在韩伯去世后性格和行事为人方面确实有些不同。
只是他和韩松年龄差了五岁,董传林刚上学堂,韩松都跟着韩伯上山打猎了,轨迹完全不一样,对他了解甚少。
他还依稀记得韩松以前爱笑,晒得黝黑一张脸笑起来一口大白牙,还爱逗比他年纪小的弟弟妹妹们。每回韩伯打猎时带回来的野果子他都会分享,董传林小时候还吃了不少。
年纪大了些,董传林和小伙伴们自己敢去山脚采果子了,对韩松给的果子就不稀罕,关系也随着年纪变淡。
陷入回忆,董传林不由抬头望着韩松。
他依旧黝黑,却不再爱笑,他依旧尊老爱幼,却只是因为礼节。他独来独往,守着清贫的韩家,守着唯一的亲人。
或是目光过于炽热直接,韩松回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疑惑不解。
董传林暗吸一口气,假笑道:“好久没去找韩大哥家赏月聊天了,正好今晚无事,吃完晚饭我去找你。”
虽然他心里已经确定韩松和他来自同一个时空,但还是说清楚的好,双方都能明白身份,也能有个照应。
对上董传林沉重复杂的眼神,直觉告诉韩松绝不是赏月聊天那么简单,他轻抿嘴唇后笑笑,点头应道:“好,我提前备好盐花生。”
“还有盐花生吃啊,说的我也想去凑凑热闹呢。”坐在一旁的董传良调侃。
“大哥,你一个人跑出来赏月不怕嫂子会不高兴?”
董传林这话,明显是不想让董传良跟着一起,韩松更确定晚上他是有话要说。
“嘿嘿,她是关心我”,董传良挠挠头露出幸福的笑容,接着说:“我也只是打趣,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我可舍不得浪费了。”
余氏月份大了,肚子里的孩子更会折磨人,余氏闻到荤腥味就反胃吐个不停。别人家怀孕胖成球,董家媳妇除了肚子大些一点变化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