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却突然空空的,我与他的距离倒真是越来越远了呢。
身后突然响起了带着惯有的平淡口吻的话,“今日为何突然找我?”
我回头,愣愣的,“你为何…突然回来了?现在,不应该在辅佐政事吗?”
他走到我面前,脱下了朝服,递给旁边的小厮,“这身衣服穿的真累人啊,还是平常的衣服舒适。”他冲我笑了笑,“进屋坐坐吗?”
他并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他脱下朝服后,里面依旧是常日的素净长袍。我跟着他进了屋,将小厮拦在了门外。
一进门,他就将我搂在了怀中,我听到了他用着以往我都不曾听过的温柔语气说,“元朝,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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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开他,“你,你成功了,抱我做甚?怪奇怪的。”
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一声,给我递了杯水,“与朋友分享成功的喜悦,挺好的不是吗?”
………………
“那你……真的准备实施变革?”
“不,还得等着时日,如今我风头正盛,若贸然请求变革,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我死了倒无所谓,只是变革之事恐要成笑话了。”他无奈的笑笑,饮了一口茶。
我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还有老母亲,自然不可任意草芥自己的性命!”
他一愣神,“你是在担心我罢,放心,我不会那么不爱惜我的命的。”还鬼使神差的,揉了揉我的头。
我总感觉和他两个人独处一室有些奇怪,便蹭的一下站起来,顶落了他抚在我头顶的手,说道,“我今日前来是恭喜你,既然也已经见到你了,便不再多留,告辞了,顾音兄。”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走后,李桐从屋后走了出来,“既然你喜欢他?为何不告诉他?”
顾音苦笑,“很明显,他还不能接受断袖,就更不会接受我了。”
李桐隐了隐眸子,“你让我故意在他面前告诉他你喜得高迁,引他而来,好像最后有点儿……不欢而散?”
“哈哈哈…”顾音大笑两声,坚定的说道,“无妨,我会让他明白的。”说完便随着小厮们回了京。
李桐停留片刻,“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她眼神略带哀伤“不知我想要厮守的‘鸳鸯’会择栖谁家。”
张馨晴在得知顾音已是本届科举状元之时,更是难掩眸中的艳慕之意,“顾孟言一定是我的!”
“说得好!”背后传来了一声浑厚又沙哑的嗓音。
张馨晴一转身,连步快走,“爹,你也觉得,顾孟言这人很好是不是?爹,女儿嫁给她一定一辈子都幸福的!”
张建明抚一抚不够一拳宽的胡子,“那女儿是早已芳心暗许了?”
张馨晴害羞的点了点头,“爹,他人很好的,将来也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女儿若能嫁给他,对我们张家也是好事一桩啊。”
张建明故作疑惑姿态,“可我听说,这顾孟言是早就有婚约在身啊,据说还是一名乡野女子,上不得台面。”
“谁?谁敢和我抢顾孟言?”
张建明似乎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笑了笑,“和他同村的一名女子,叫,李桐,对,就是这个人,因为出身乡野,故而知道此事的人不多。”
张馨晴暗自捏紧了拳头,既然你是我和顾孟言的绊脚石,那便留你不得了!
张建明达成了目的,还是假心假意道,“女儿可千万别做傻事啊,早已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留痕!
张馨晴诡笑道,“爹,你放心吧,女儿自会万般小心,不会节外生枝的。”
我回府又闲待了几日,无人来扰,自是清净,一天我正瘫在院中小憩,下人便来禀告,有一人找我说有要事相谈,我想了想近期并无异事,却也还是随他走了出去。
出门便看见一麻布粗衣的佝偻农民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似是埋怨时间太久,跌着脚。
一看见我,立马抓住我,力道大的我感觉胳膊都得骨折,我暗暗挣了挣,说“这位大爷找我所为何事?”
没想到他的眼泪竟夺眶而出,更用力的抓着我,说道,“请公子救我女儿一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出事儿啊。”
我意识到事态的紧急,“大爷您慢慢说,为什么让我救您女儿?我也是一介平民啊。您先告诉我,您的女儿是谁,出了何事?”
他抹抹泪,才一字一句道出了实情。
原来在我去找顾音的那天,李桐也去找了他,谁知第二天就有一群人拿着长刀来到她家说要缉拿她归案,老父亲不能理解自己女儿一向贤惠孝顺,怎么可能触犯律法,李桐自然也不会顺从,慌乱之中,那群人打伤了老父亲,将李桐绑走了,临走之际,李桐大声让父亲来卜西找宋唐,兴许可以救她,于是他便一路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