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他。
楚子航扫了一眼路牌,为了一趟不携带eva出门的短途旅行,他已经将往返于土瓦中心与城郊的地图背在了心里,距离人口较为密集的地区,已经不远了。
他下意识地安抚了路明非的情绪:“我们并未进入尼伯龙根,不会出事。”
路明非紧盯着渐行渐远的迈巴赫,好似心中有数:“没关系师兄,我还被作为一条龙通缉呢,实在不行咱们下车跟他打一架,我能赢的。”
可是楚子航对于路明非的印象还停留在日本那个会被他的刀鞘戳后腰戳得嗷嗷叫的男孩上呢,逃亡的一年多,他将这位小学弟兼情人保护得仿佛在襁褓里,在死侍来袭的夜晚,他会将这群贼心不死的家伙砍个一刀两断,早上起来还是好好师兄。
——尽管醒来得总是比路明非晚,因此路明非还总会嘲笑他“不行”。
他重复了一遍:“不会出事。”
路明非就不再说话了,车里的气氛一时间很凝重,好像他们正在往世界终结的地方狂奔。
道上开始出现身着朴素衣装的行人,迈巴赫的呼啸声逐渐远去,他们因为红绿灯停下,他们可不能承担因为闯红灯被交警拦下的后果——仔细一查,交警就会发现这二位是非法偷渡客,连护照都没有。
路明非三两下从车后座爬到副驾驶座上。
楚子航飚车飚得有些头晕,没有拦他。
于是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扑上来,旁若无人地在十字路口亲吻他的面瘫师兄,面瘫师兄的肾上腺素浓度还没降下来,情绪极其不稳定,反将他的嘴角咬了个稀巴烂,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接吻,俗话说得好,那什么……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哐哐哐!”
有人用力敲着玻璃窗,路明非蛋疼地睹了睹窗外表情像是要吃人的交警,面不改色地爬回了副驾驶座,老老实实地重新扣上了安全带。
他抹了把嘴角,血黑红黑红的。
绿灯亮了,小破车继续前行,楚子航开着车在县城里兜了一圈才找到目的地。
——一家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