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却见祁长昭仍专心致志地盯着那雕像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什么看,有你这么看人家女子的么?”
祁长昭:“……”
祁长昭呼出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淡声道:“找找出路吧,应当就在这里了。”
沈离冷哼一声,转头走向了石壁的另一侧。
这石洞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左右不足五丈宽,潭水更是占据了大部分区域,唯有那石壁上依旧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纹。
沈离琢磨片刻,看不明白上面刻的是什么,但大抵能猜到,那应当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沈离大致扫了一眼面前的石壁,确认自己半个字也不认识,转头看向祁长昭。那人同样站在一面石壁前,可神情认真肃穆,像是正在细致阅读上面的东西。
……他能看懂?
沈离悄无声息地贴过去:“你看得懂?”
“我来之前有意研究过岭南地区一些古老图腾与文字,虽不能全部看懂,但大致能猜到一些。”
沈离:“说说。”
祁长昭道:“岭南地区地处温热潮湿,极度适宜蛇蝎虫蚁等毒物生长,因此,在远古时候,便有先人捕捉这些毒虫,用以修行或入药。”
“也就是最早期的……制蛊。”
“据这石壁所言,这下面应当是某个群居于此的部族所修建的地下宫殿。那部族上下皆会制蛊,毒药双修,在岭南地区声望一时无两。他们信奉毒虫会带给他们无尽的地位与财富,更是将蛇奉为图腾,视作他们的守护神。”
沈离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变态啊……”
祁长昭淡淡扫了他一眼。
沈离连忙赔笑:“道长继续,所以这地宫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祭祀。”祁长昭悠悠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当还在地宫外围,在往里走,便会进入地宫核心。在那地宫核心深处,有这部族守护千年的法器与存放法器的祭坛。”
沈离:“那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祁长昭垂下眼,没有答话。
石洞中光线昏暗,沈离看不清他的神情,却隐约觉得此人的身体有些不同寻常的……紧绷?
沈离正要开口,却听祁长昭继续开口,声音温和平稳,听不出什么异样。
“这部族以女子为尊,更将生育当做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们认为,冥冥中的守护神也是女子,所以他们会定期将族中年轻力壮的男子送入这地宫当中,成为守护尊神的祭品。”
沈离扬眉,指了指那潭水边的雕塑:“那就是守护尊神?”
“不。”祁长昭道,“按照这上面的说法,那应当是守护尊神的近侍。”
沈离了然的点点头,还是有些不解:“这是哪里来的邪门歪道,吃童男童女的我见过,以年轻貌美的女子殉葬的我也见过,还从未见过要用年轻力壮的男子血祭的,这也太……”
“的确十分荒唐。”
祁长昭平静地接过他的话,转身走向潭水边,低头俯身看下去。
“石壁上雕刻的内容大多真真假假,或许还有后人的揣摩猜测,不可尽信。若我所料不错,那地宫的入口应当是从这水里进去。所谓近侍的考验,恐怕也是如此。”
祁长昭忽然直起身,转头看他:“你先下去看看。”
沈离一怔:“我?”
让他下去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一路走来,这人从来是遇到危险直接挡在他面前,还从没有提出要让他先去探路的。
沈离皱了皱眉,本能觉得有些古怪。
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暂时无法汇聚成完整思路。
石门上交尾的双蛇,衣衫半解的侍女雕像,以女子为尊、崇尚生育的部族……
“那——”沈离正要开口,神情忽地一僵。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从他体内涌起,血气飞速冲上大脑。
这感觉……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不会不明白这感觉是意味着什么。他无声地换了口气,仅是这片刻,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