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寸转过身来,举着亮闪闪的腰刀,面对着一众差卒暴跳如雷。
炮声重振,李陌一扭过头来,释然一笑,心知元寸对下属还是和亲的,若不是如此,刚才那一刀绝对不会是用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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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击虽然猛烈,但一时也未能压下守队还击的气势,城头上弩箭如雨点一般的飞下,其中居然间杂着不少鸟铳,给城下的陌尘大队刀盾卒造成了沉重的压力。
就在这几息时间之间,原本整整齐齐的队列马上就出现了不少豁口。
但城墙上的敌卒亦未讨得好去,在最开始的一阵慌乱过去之后,罗克指挥的火炮卒也渐渐沉着下来,他们站位稍后,虽然由高处飞下的弩箭鸟铳可以打得到他们,但毕竟相隔较远,力道不大,未造成什么惨重伤亡。
此刻他们毫不畏惧的与城墙上的敌卒对飞,数会和交手之后,无数敌卒从城墙上摔了下来,这时元寸亲自指挥的炮击也越打越准,和火炮小队配合着,给城头的卫所队造成的巨大战伤。
李陌一渐渐心定,放下单筒望云镜,转头向身边的郑诃惊笑了笑,“老郑,看来这敌队也就这几把刷子了………”
话尤入耳,城头上的敌卒忽然再次齐声呐喊,数声巨响响起,队形密集的火炮小队登时倒了一片。
李陌一大吃一惊,只见不知何时城头上出现了几门小炮,刚刚的响声就是敌队火炮发飞的声音,第一轮集中飞击就干掉了几十名火炮手,李陌一急忙掉过头来,扯过一名亲卒大声吼说,“去,告诉元寸将军,先攻灭那几门小炮………”
亲卒刚刚跑开,城头的吊桥忽然一阵摇晃,咯咯吱吱的缓缓下落。
李陌一目瞪口呆,未即反应过来,吊桥早已轰然落下。
城门大开。
敌队在百多名骑卒的引导下,发动了逆袭反击。
城下原本掩护填河作业的刀盾卒瘁不及防,队形几乎瞬间就被冲乱,失去盾牌阵保护的士卒在密集的弩箭飞击下登时伤亡惨重。
李陌一大脑一阵空白,心中忽然烦躁之极。
他恼火的是攻城之前他这边所有人都信心满满,一打起来却处处被动,敌队的这几招也并不是什么绝世必胜技,可糟糕的是,事前居然也没有做什么准备,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好像没什么办法去应对了。
无奈之中,李陌一转过头看了看周全公,他站在那里呆呆出神,看上去也很是吃惊,李陌一泄气的想说,怎么这个威名赫赫的所谓名将就这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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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批敌队蜂拥冲过吊桥,与陌尘大队刀盾卒交战生搏,一下撕开了数条大口子。
在城上城下的双重打击之下,出乎李陌一的意料,几乎全由新卒组成的刀盾卒奇迹般的没有立即崩溃,不知道是初出茅庐不怕虎,还是现在还没缓过劲来想到逃命,领头的士卒居然呐喊着和敌兵展开了近身互搏战,看得原本对他们期望不高的李陌一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支盾牌卒原本就伤亡很大,现在居然还能顶住生搏战的冲击?
正想着,就在刀盾卒勇敢的投入生搏战的时候,原本在弄土石立方作业的士卒立即发生了动摇,随即全数溃散。
这些士卒只是临时客串一下建筑工,现在手无寸铁,实在是没办法不逃。
然而糟糕的是,他们的动摇溃败立即引起了刀盾卒的混乱,让敌队的士气在后方云云的看着这支将要崩溃的大队。他已经豁出去了,交战之际,这一战不胜这陌尘大队也算是玩完了。
罗克喘着粗气,带着几个亲卒从队伍的这头跑到那头,弄着一口生横的汉话大声地给他的士卒鼓气,对身边滚滚溃逃的败卒恍若未见。
然而他的努力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实际上,这两个火炮小队并不是他训练出来的士卒,在这里他并没有什么大队主差的威信。
很快,当敌队接近的时候,火炮小队终于有士卒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扔下火炮就往后跑,带动着队形一片混乱。
这时,罗克选择立即一炮打中了他的腿,随即抽出佩剑,剑指众士卒。
李陌一云云的看着,只见罗克转身手拿一剑大喊大叫,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在他的喊叫下,两个小队的小队长率领下级士卒立即跑了出来,拳打脚踢把他们个各自的士卒踢了回去,重新整合了队形。
李陌一呆了一呆,忽然想起,这两小队的许多士卒好像就是出身于罗克的种子小队,难不成他还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未及细思,敌队混合着败卒已经冲战了过来。
火炮小队立即平端炮口连续齐飞,炮声如炒豆子般重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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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队稍稍一愣,随即呐喊着发动了冲锋,站在高处的一众将领脸色铁青,现在冲战出来的卫所队至少有一两千人,汹涌的人潮如蝼蚁般悍不畏亡的一齐而至,士气高涨之极,而城头上的守队亦集中了飞击武器,全力攻击唯一保存建制的火炮小队。
在弩箭的攻击之下,火炮小队不住的有士卒倒下。
火炮卒的威力在这个时候终于完全显示出来,随着连环不断的集中飞击,冲在最前面的敌队成片成片的倒了下来,火炮弹的威力虽然不大,但在这种临战情况之下一旦倒下便意味着亡身,绝无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咆哮许久的敌队在密集火力的打击下,居然迟迟不能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