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李陌一手头根本没有什么成熟的发展计划,也没有什么一定要追求的理想化目标,现在的他很是肆意而为之,懵懵懂懂的跟着感觉走,所幸的是作为至高头领人物,他也不必干那些很繁琐很现实的工作,基本上只需要唱唱大调,再顺便发表一些可有可无的指导意见就可以了………
在这般时候,万事正休,李陌一却是想起了北国的一些事宜,便吩咐周全公安排了一条船,带上了十几个亲卒,乘船去往北国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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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大海上波涛徐徐起伏着,不停的轻轻拍打着船体,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向远方望去,海天一色,分不清何处是海何处是天,高悬在天空之中的太阳努力的将炽烈的阳光撒到这片大海上,使得海水泛出粼粼的反光。
偶尔会有几只不知名的海鸟出现在天空之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尖利的鸣叫声之后便迅捷的冲向水面,叼起一条小鱼或者小虾,眨眼之间又欢快的舞动着翅膀再次冲回天空,在海面上偶然还会有一群群的无名飞鱼奋力跃出水面,在空中滑翔一段距离之后,重新落入海水之中。
海面上风不大,水中虽然波涛起伏,但是并不显得十分汹涌,这一切交汇成一副和美的图画,但是唯有一条陈旧的桧头木帆船却有些破坏了这种特有的大一合感。
这是一条陈旧的木式帆船,在两幅破烂不堪的竹篾船帆的推进下,缓缓的行进在这片大海之上,木质的船体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木色,靠近水面的船板上还生着许多绿色的藤蔓,上面偶尔还夹杂着几个海螺,在旁边提溜着把破刀的古狼看李陌一一问三不知,什么都表示不会,于是冷哼一声对李陌一嗤之以鼻说。
王船东皱了皱眉,似乎也有点不失望,不过最终还是命李陌一先养两天身体,今后便暂时在船上干杂役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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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过船面,在催动风帆的同时也带来了清新潮湿的腥咸味道,这条陈旧的木帆船在海风之中微微起伏着缓缓前行,但是因为海风并不大,而且有点逆风,船只能用侧帆来获得一些动力,保持前进的方向,如此一来船行的速度就很慢,几乎让人感觉船只像是根本没有前进一般。
一群无名海鱼在远处的海面上跃起,然后一头扎入到海水之中,激起一大片白色的浪花,还有一些水鸟盘旋在船只的上方,不时的冲到船尾,叼起一条小鱼之后又飞快的升了起来,令海面上显露出了一片生机。
更有一条帆船在远处和李陌一所在的这条船交错而过,在海风的推动下,以较快的速度朝南行去,两条船甚至于刚才还相互之间近距离的打了个招呼,显然那条船上的人和王船主可能相识。
本来在寂辽的大海上,能遇上一条船,双方还相安无事的打个招呼,是件不错的事情,但是李陌一在看到这条船之后,便陷入到了石化之中,露出了一脸悲催的神色,呆坐在船头位置。
他的手中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面盛的是一碗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做成的饭食,饭香味基本上没有,倒是却有一种剩饭般的馊味,让李陌一有点作呕。
不过他不是因为对这碗饭的质量而感到悲哀,而是因为刚才和他们交错而过的那条帆船,这会儿他的心里面拔凉拔凉的,彻底的沉入到了谷底。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条帆船和他所在的这条船形制近似,也是一条桧头木质渔船。
他仅仅是带着一伙亲卒打算出海回北国,便被命运的大手抓起来,一把将他丢到了这不知何处的地方,具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明白,总之是于那团诡异的浓雾有关。
而且通过这两天在船上的生活,从这帮船夫们的口中,李陌一更是大致弄清了他所在的这个位置,大概是在北国的西南方向上,距离北国千里之远………
李陌一端着粗瓷大碗,坐在船头发了一阵呆,开始的时候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团,有点理不清头绪,但是好在他这个人算是还复得当,当彻底闹明白了眼下的处境之后,他还是很快从混乱中恢复了过来。
毕竟李陌一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受的挫折却并不算少,若不熟他天生就比较看得开的缘故,恐怕早就自绝而亡了。
箭矢一去前不会。
反正这世上没有回头路可走,坐在那儿自卑自怨也是白搭,李陌一深吸一口气,暗自在心中骂了一句:“来之则安之,凭着老子的本事,就不信活不下去。”
心里面骂完了这一句之后,李陌一的心情便好了许多,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道大难不死必有后享。
想到这里,他捧起了大碗,凑到嘴边也不管这饭味道如何,屏住呼吸开始大口的朝嘴里面扒拉了起来。
王船东是个吝啬小气之人,出海之后给船上的船夫们吃的饭食很不咋样,饭是糙米饭,但是为了省米,里面又让船上的厨子加入了不少的干薯丝,新鲜蔬菜和肉食肯定是没有的,只是在饭里面加入了一些咸菜,有点咸味儿罢了,至多饭里面也就是再加点干海菜,味道甭提有多难吃了。
船上的人也是分着等级的,作为船主肯定是不会吃这样的饭食的,王船主自己吃的是专门另做的白米饭,而且有专门的配菜,下面的人从舵手到缭工乃至是上工和碇工,视其在船上的重要性,饭食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