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一听,瞠目结舌,说什么呢,买卖人口不是犯法吗?还杀人?这还是不是法治社会了?
哭的起劲的小孩子不禁吓,马上闭了口,从嚎啕大哭变成小声哽咽,不变的是从眼眶里淌出来的大颗大颗的金豆豆。
穆辞看不得小孩哭,于是伸出手帮他擦眼泪:“好了好了,别哭。”
穆辞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这孩子怎么穿着打扮如此奇怪?
再转头扫视一圈,这车厢里的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打扮。
非常的......古典。
穆辞往自己身上看去,果然也是长衣长袖长下摆,都是些他在古装剧里才见过的。
穆辞惊呆了,他这是大难不死,穿越了?
这是什么发展?
话说这是穿越到哪个朝代?他又穿成了什么人?此处是何处?怎么刚刚穿越来就遭遇了绑架,未免太出师不利了。
一声马鸣,伴随着吱嘎的木轮转动声,马车重新启动,穆辞也再次颠簸起来。
啊......再颠下去他真的要吐了!不开玩笑!
穆辞有意想挣扎一下,奈何他的身体好像还不适应新的主人,怎么也不听使唤。穆辞几次想站起来,都以重新跌回去而告终,终于,他放弃了。
要挣扎也得有条件啊,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再挣扎能有什么用。
况且他也没有瞎扑腾的力气了。
刚刚重生就遭遇新的死亡威胁,请问这样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穆辞的身子歪在一旁,胡乱地想着。
听驾车人的意思,他好像是要把这一车的孩子卖到什么地方去,而买家大概率不是由于自己不能生育所以买别人家孩子来养,恐怕是另有目的。
反正结局就是一个死。
他真是服了。
浑浑噩噩地,穆辞也不知这破烂马车行驶了多久,他只觉得脑浆都要炸出来了,马车才重新停下。
这一次依旧是一个急刹车,穆辞觉得这个司机一定是欠缺来自八百万跑车的毒打。这种水平也敢上路?你驾照还没被吊销?
急刹车后就是熟悉的骂街。
只是这一次骂的不是车厢内的孩童。
穆辞清晰地听见门外的车夫叫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挡爷爷我的去路?”
穆辞强忍不适,踮脚扒窗户看去。
他的位置正好看得见一头高大的,映着泠泠月光的白鹿,白鹿上坐着一位青年,一腿轻轻压在另一腿上,双手极优雅地叠加在一起,腰间别着的两把长剑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森寒。
他不苟言笑,目光淡漠,全然不似车夫般粗鲁莽撞。
白鹿缓缓踏步而来,停在马车前。
穆辞疑惑了一声,这样的场景怎如此怪异,却又熟悉得很?
别的不说,谁闲得没事骑鹿出门?
可是印象里,好像确实有一号人物是骑鹿的。
面对车夫的质问,青年开口,声音沉稳,听起来薄情得很:“是你闯了我的地盘。”
车夫狐疑:“你的地盘?你是什么人?”
青年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穆辞不由得啧了一声,心道这个鹿男果然是个装逼犯,你听听这人贩子说话的口气,哪里像是能听明白你在这咬文嚼字的人。人家问你是谁,你直接报上家门就完了,小心人家以为你嘲讽他不识几个字,恼羞成怒和你动手了怎么办。
穆辞猜得果然不错,人贩子一听这话,当即暴跳如雷:“什么鸣不鸣的!你连你名字都不会好好说?”
青年依旧是淡然不惊的眼神看着他。
待那人贩子自己跳够了,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似的,他重复了两句:“呦呦鹿鸣?呦呦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