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妈瞧了两眼,心底嗤笑,写得再多还不如亲自上一场来的有用,也就她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会这么做。
巩妈瞥了一眼下了台此刻从容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的花曼依,红唇弧度加深,看向元奈,“元奈是吧,有没有兴趣考虑来我们风海歌舞厅?”
交响的奏乐在耳畔起伏,但并不妨碍元奈听清这话里的意思,她微诧看向巩妈。
“进来领唱或者领舞,保你风光无限,不愁吃穿,怎么样?”
这是卖身,自由身,元奈很清楚,微微攥紧了手中的本子,“巩妈,很感谢你的好意,但……”
“但你嫌这钱脏。”巩妈看向她目光下斜,勾起的嘴角却藏了讽意。
“毕竟是从男人身上赚来的大洋,你们这些小姑娘自视清高也可以理解……”
元奈猛的站了起来,巩妈眼里的看低和鄙视她知道,也了解,开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巩妈,凭自己努力所得没有所谓脏不脏,更无高低贵贱。”
她和曼依都一样,如果不是中途被人救了起来,她元奈恐怕和现在的曼依一样的境地,身不由己,甚至可能更糟。
花曼依的路是她自己的选,是她的人生,她作为她的朋友没有资格说什么。
“如果巩妈给我这个机会是为了让我卖身进来……”
元奈顿了顿,哪怕走投无路,她也不可能用自由换荣华,“那抱歉,恐怕元奈没有荣幸来巩妈这里领唱。”
“啧。”巩妈抽了一口烟,说得可真好听,可惜还是想的太单纯了。兔急了都能咬人,能这么说话要么没有走到绝路,要么还顾忌着什么。
元家都被抄光了,剩她一个落魄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饭都吃不上,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值得她矜持。
“算了,不逗你了,看在依依面子上,给你一次机会,十五那晚领唱你自己把握,巩妈要求不高,别给我捅什么篓子就行。”
元奈松了口气,正要坐下继续学习,巩妈却突然叫住她,让她回去。
“怎么了?”
她刚问出口,巩妈就打断她,“演出你也看了,抓紧时间去和那群小妮子排舞。”
元奈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但巩妈一直从容坐着手上夹着香烟,静静看着她,叫人看不清喜怒。
元奈在她的视线压迫下只能离开,巩妈说的也没错,她是需要抓紧时间练习。
外面的月亮高挂,歌舞大厅里不少人喝醉,老的少的,有意的,不怀好意的都有。
花曼依脸色醉醺,她已经喝了不知多少杯酒了,推得开推不开的,她都顾着那些臭男人的面子一饮而尽。
说是领唱,表面风光,但该陪着面子喝酒她还是得陪着喝。
咸猪手摸上来她还得自己想办法不露痕迹拒绝,推开,典着醉脸娇笑,“曼依先干为敬……”
“吼,曼依小姐好酒量,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一帮人起哄,“我赵某也想和曼依小姐喝一杯!”
“还有我!”
花曼依正咽下嘴里的酒,即刻有人给她倒满杯,她摇晃举起,一抹身影落在她身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酒杯被人接过,紧接着手臂一扯,她被人从男人堆里扯了出来。
“各位给我巩妈一个面子,依依醉了,需要休息。”
巩妈说是这么说,脸上也挂着笑,却是只有七分歉意。
有人想要骂咧,“怎么这么扫兴?!”
“就是,喝个酒而已,这也太扫兴了吧!这还做什么生意!”
巩妈笑意加深,却不达眼底,红唇压着一丝冷意,她还是笑。
“生意自然是要做的,但要是喝坏了我的摇钱树,你们哪个赔,嗯?是赵家少爷还是李家公子?你们说说,拿得出钱人你带走。”
花曼依是巩妈的摇钱树风海歌舞厅的常客都知道,她捧花曼依成为最具吸金能力的领唱,自然宝贝得紧。
这话一出,那些男人纷纷不吭声了,家里只是有点小钱而已让他们出来开心一下,但要是赔上所有身家买回这么一个女人,怕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
“人我巩妈先带走了,剩下的就请各位免费喝酒水,下次多来帮衬帮衬。”
台阶都给了,众男人也不傻,笑开,“巩妈客气了,请好好照顾曼依小姐!”
巩妈离开没多久,风海歌舞厅又迎进来两位客人,一大一小,上前接待的年轻侍者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