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是任性的,但是她可不傻,红菱好声好气跟她说这么长一段话,并不是代表她好说话,她那是在为威慑白诺做铺垫而已,最后那不轻不重地眼神,扫过白诺的时候,明显是凌厉里面夹杂着刀锋的,白诺就有点儿心虚,腿也有点儿软。
她不傻,胶囊仓再不好,也比过道好多了,以她现在的处境也根本就没有立场跟红菱讲什么道理,就算红菱真的是要敲诈她,那又怎么样,白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一想到这里,她就十分的丧气,半垂着眼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说,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现在这么蔫了?”红菱身上的外披滑了下来,露出她圆润的肩头,细细的肩带松松垮垮地吊着一件睡裙,不弯腰的时候还好,稍微动一动,一汪春·色就要遮不住。
“我该怎么做?”
白诺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正色去看红菱,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又很慌忙地挪开视线,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你、你衣服……”
“衣服?”红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很随意地笑了一下。
“小朋友,你这是害羞吗?”红菱拢了拢身上的外披,带着一点点疑问的感觉,又像是哄小孩儿一样:“耳朵怎么红了,脸皮这么薄?又不是没有看过,难道我有的你没有?”
越说越不正经,白诺真的是坐不下去,匆忙起来,自己跑到外面墙角,拉开了跟红菱的距离:“你、我很认真跟你说事情,你不要乱讲。”
“我乱讲什么了?”小白兔仓皇跑掉,红菱很开心,但是逗一下就好,一天不能逗太多次,次数太多了,小白兔会被吓跑的。
“好了好了,可真是个小孩儿。”红菱略微正色了一下:“行吧,你要说什么事情?”
“盘子真的不用我赔偿?以后也不用我赔?”
“你怎么想得那么美?”红菱淡定反问。
“可是,是你自己说的!”白诺真的快要气得冒烟:“你前脚说完的话,后脚就不认账,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我只是说你今天不用赔。”红菱慢条斯理地玩着自己的指甲,轻飘飘地看了白诺一眼:“第一天工作,可以给你犯错的机会,难道你以后还想天天都犯错?你是给我打工还债的,还是来砸我店的?”
见小孩儿又要红眼睛,红菱又加了一条:“但显然你又不愿意,这样吧,以后每天早上先到我房里来帮我收拾房间,补你打碎盘子的损失,总行了吧?”
“我要做什么?”白诺有点警惕。
洗个盘子她就已经赔不起了,谁知道红菱房间里没有没更贵的东西,万一再碎点儿别的,她可以把自己压在这儿,再也不用考虑离开的事情了。
“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红菱想翻白眼,就这小模样,还敢说自己是个beta,忽闪着这么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这家伙出门装b之前难道就没有照照镜子?
还跑到她的地盘儿来说瞎话,真当她红菱是吃素的吗?
“你不说清楚,我才不会去,谁知道会不会又被你坑。”白诺嘟囔的声音很小,但就这么大一点儿的地方,当然能保证红菱听得清清楚楚。
红菱都气笑了:“小孩儿你有没有良心?我坑你?爱来不爱,别打碎我的盘子就行!”
不打碎盘子那是不可能的,尤其那盘子沾了清洁剂以后滑得跟自己长了脚一样,白诺根本就抓不住它们,捏得紧了它跑,捏得松了她还跑,阿恒盘点完以后,看着白诺的眼神也有点儿一言难尽:“十八个,我说小白,你是怎么回事,总共才洗了三十多个盘子,你就能打碎一半?”
白诺眨巴着眼睛,拿出来一个只是磕了一个豁口的,小心询问:“17个,这个不算吧?这个又没有碎。”
“我们是已经穷到要用这种盘子来给客人上菜的程度了吗?你觉得我把这种盘子拿出去,红姐会不会碎了我?”
阿恒也很干脆,手起盘子落,碎成稀巴烂。
并且一点儿心里负担也没有,反正红姐那点儿心思他已经揣摩到位了,几个盘子而已,小白打碎得越多,红姐就越高兴,红姐越高兴,他这个月的薪水可能就得往上翻,再买它一堆的盘子回来砸着玩儿都没有问题。
爽!
阿恒完成了自己的监工工作,拿着小本本写写画画,一点儿也不在意当着白诺的面,给她讲一会儿要到红菱那边怎么打她的小报告:“你看看你今天,盘子盘子碎了这么多,前面的地面又没有拖干净,前厅一大块儿油污差点儿滑翻了客人,我一会儿还得让人反工。”
看着白诺的眼神,那就是对她做的工作相当不满意。
白诺自己也知道,可知道归知道,能不能做好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自己去返工?还有盘子,我明天、”太多保证的话她也不敢说,可能洗盘子就是她的克星吧,白诺也不知道那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她一拿就要碎,这么脆弱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拿来当餐具。
“你明天什么?”
红菱推了推脸上的遮光镜过来看了看阿恒已经清点好的碎盘子,然后“啧啧”了两声,大墨镜挡住了红菱的神色,但是白诺从她的语气也能听出来她的不满意,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保证明天不会再打碎了,可这话别说是糊弄红菱,就是连她自己都糊弄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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